恕�
胤禛一頭霧水,仍然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臉上的“仙露”,然後鄙夷地扔到我懷裡。不會是那塊擦了我的血的手帕吧!雖然上面是我的血,但是我也沒有興趣,那個啥啥啥啥啥。
“你沒出宮之前,雖然奇怪好歹不是體統;現在你自由了,更是變本加厲的肆無忌憚。”
“沒有吧。”我笑得有點過頭,又是一陣微咳。
“你身體裡還有些餘毒,這血必須咳出來。”他放下茶杯環視棲靈寺,“不過你現在住的地方清靜有餘,與你的病況倒是不合了。”
“無礙的,若真是大補,我可怕把自己補得跟麻桿似的。”我笑笑,“因為鼻子流鼻血,嘴裡再咳血,我根本就是失血過多嘛。”
“無礙,每日會有人給你送上一盅血燕。”胤禛撣了撣袍子上的浮土,隨意的就好像血燕是論斤賣的大白菜。
“別別別,我佛慈悲,我可不敢當面褻瀆。”
“最好你乖乖地喝了,否則我很有興趣把你擄走。”胤禛的聲音很輕很柔,但危險係數大的讓人乍舌。
“山牆外,可否?”
“尚可。”
“成交。”我伸出手想和他擊掌盟誓,可惜人家都不睬我。“轉了一大圈,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明年老爺子要南巡。”胤禛的聲音輕得好似一陣風。
“所以呢?”我鎮定自若地瞅著他的眼眸。而他也直視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找到什麼端倪。
忽而胤禛笑了,笑得好似枯木逢春,不對,笑得好似春撫大地,他幾步踱到我的面前,輕巧地捏起我的下巴,“沒發現,你出來這一趟,膽識倒見長了。”
“跟您的沒法比,我的膽可包不了天。”
“你的意思是,我的可以?”胤禛低下頭嘴唇貼在我的耳邊,灼熱的氣息噴拂著我的耳廓,弄得我好癢,光顧忙著躲開他了,根本沒去注意他的眼睛。
“沒有,絕對沒有,雍貝勒爺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忠肝義膽、劍膽琴心、膽大心細、露膽披肝……”
“停停停停停,很好,你的成語背得不錯。”胤禛猛地抬起頭,鬆開我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可你知不知道南方的鹽稅少了幾成?你知不知知道南方有多少官員貪贓枉法!你知不知道入夏的一場水災,又多了多少餓殍流民!”
“我知道。”輕輕地撫平裙子上的褶皺,我看著胤禛,恢復到君家掌門人該有的氣度。“你打算怎麼辦?想要撼動江南的官場?殺死一批貪官汙吏?開倉賑濟?”
“死這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得真是容易。”他指了指前面的大雄寶殿,“現在不怕褻瀆佛祖了?”
“當死之人必死之。怒目金剛也有雷霆手段。六道輪迴皆有因果。這三個解釋你滿意了嗎?我輕巧的把問題推回給他。“那你是打算敲山震虎,還是殺一儆百?”
“多殺一個和少殺一個有什麼區別?他們都該死!”胤禛沉默一下,冷然地說。
“只是,你的解決辦法,能解燃眉之急,可是你敢說這批官員殺了,下批就不會貪贓枉法?就不會罔顧人命?就不會貪墨鹽稅?”我琢磨著怎麼能找個理由拿回佛珠,故意拿話激他。
“那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麼良策。”
“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頭髮長見識短……你隨便挑一個。”
“這麼說來,你果真是有辦法。”
“沒有,我只有一堆和你一樣的為什麼!”我伸出手指頭開始數,“一、曉來蝶蜂為誰忙,二、甘為何人做嫁裳,三、借問苦心愛者誰,四、且進且退且徘徊。”
“曉來蝶蜂為誰忙,甘為何人做嫁裳。借問苦心愛者誰,且進且退且徘徊……”胤禛沉吟著。
“妙哉妙哉,我鄔思道今日算是看了眼界啦。”一陣掌聲響起,一位青衣書生從大樹後走了出來,感嘆道:“好一個驕蠻潑辣,率性純真的巾幗英雄。”
此人便是鄔思道?我起身上前,斂容整衣,執弟子禮,“拜見鄔先生,小女子仰慕先生才學已久,今日一見,實乃得償所願,再無憾矣。”
鄔思道被我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不知所謂的看著胤禛。胤禛則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則熱情的看著鄔先生。
“咳咳,思道才識淺薄,愧對小姐厚愛。”
“鄔先生莫要謙虛,相對於先生的溫潤有禮,小女子更喜歡先生的狂放不羈。”總算感到了胤禛寒冰似的射線,我轉頭笑意盈盈地對胤禛說,“雍貝勒,還請把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