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看著我的臉,臉上升騰起我熟悉地那種神色,就像那些偶爾看見我面容的男子一般痴傻呆愣。
我鄙夷地一笑,低頭走上馬車。這馬車看來是特製的,簾子被人用線密密的縫死了。這樣的馬車,讓我感覺很不快,就像是坐在內務府的馬車上去選秀一般。一陣搖曳中,我暗自盤算,這次又是誰在背後用力呢?
到了縣衙,我沒有被送進大牢,反而被關在一處偏僻的小院內。這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碧淚
惑的看著眼前抽噎的一群女子,我頭痛地想,不會是聽了某位的話,在這裡……在這裡強搶民女吧!
要不,就是拿我們這些弱女子當人質,要挾各家捐錢贖人?
頭痛地聽著高低錯落有致的哭聲,我是不是也應該加入到大合唱裡面去?這樣,才顯得圓滿了,完美了?
“妹妹,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嗎?”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抽抽噎噎地問我。
還沒來得及作答,旁邊就有人替我答了話,“你也不看看她的打扮,頂多是仗著幾分姿色被選來的村姑。”
村姑?我好笑地看看身上素白的長袍,天山冰雲縭,何人又能慧眼識珠呢發現到你的不凡呢?
“你若能穿得起她那件長袍,怕是要傾家蕩產了才是!”一位身穿青蓮色長袍的女子,和我一樣披散著長髮,抱著肩靠在大樹下,冷冷地說。
“我卻不信。”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熱情”的看著我的長袍,將信將疑地說,“江若惜,你可不許騙我啊!”
“高萍雯,你不會自己摸摸看嗎?成天就知道吃,光長個就沒見你長點腦子。”紫衣女子略帶譏諷地說。
看著她們倆鬥嘴,身邊的愁雲慘霧也散去了一些,我上前幾步笑道,“只不過是一塊天山冰雲縭,素淨的很,繁雜了反倒落得俗套,所以就讓師傅簡單裁剪而成。說不上會傾家蕩產,只是喜歡它的人少,因而就落到了我的手裡。”
高萍雯掃了我一眼,“那你到底是誰?沒在杭州城裡見過你啊?”
江若惜不忿地說。“好歹你也多關注一下吃以外的事情好不好!君府未過門地新婦,君府最新的家主,你別告訴我你這對豬耳朵沒有聽說過!”
“對,我這豬耳朵哪兒有你這兔子耳朵尖啊!”高萍雯尖叫道。
“可不是!你看看你的嘴,吃得都三瓣了,哪兒有點淑女的樣子!”江若惜繼續說道,聲音徐緩而有力。
“對對對,就你的櫻桃小嘴好看。吃東西累死你,喝水渴死你!”高萍跳著腳說道,吐字快得像衝鋒槍。
看她們倆鬥嘴鬥得正在興頭,我無奈地摞起袖子,準備爬上樹,看戲。我想,有關我的疑問,還是等她們說到不想說我再問吧!
“你要幹嘛?”兩個人看著抓著樹幹的我詫異的問。
“上樹啊!”真是養在深閨裡地嫻淑小姐。連爬樹都不知道。話說,我這副樣子不是爬樹還能是什麼?
“上樹幹嗎?”高萍雯問。
“哎哎呀,可惜了這麼好的料子,快下來吧。我不和她鬥嘴便是!”江若惜朝我笑笑。心有靈犀的眨眨眼。
從樹上蹦下來,我站在她們二人中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們兩朝我一攤手,“不知道,反正不外乎是高價賣糧低價屯糧之類的。”
我懶懶地靠在大樹上,眼睛微微閉著,“可是這位錢塘知縣餘大人把我們這些女子抓來,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怎麼解決不了!”高萍雯嗆聲道。“你難道不知道,明年皇帝會南巡?”
“聽說啦。”我點點頭。
“所以說,機會是需要金錢去購買的,掏得多自然機會就大!”高萍說道。
明白了,和著就是給康熙選漢女,或者說是給他的江南之行增加一點桃色一點浪漫。沒準還多出幾個私生子私生女之類的,流落民間的阿哥和格格。
“早說嘛!交錢便是。我明年開春就要完婚了,不合適,不合適!”
江若惜仰望著頭頂地樹蔭,“皇帝沒有甄選就完婚,這是大不敬,滅九族的罪。就算結婚了又如何,薰鄂妃也是先帝的弟媳,最後不也是兄佔弟妻了嗎?”
我連忙推推她,“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說出來?”
江若惜笑笑,“其實,我倒是真的對他們地愛情羨慕的緊,生死不離,也算得是一段人間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