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那個番人卻是一個大客商,萬萬的不能得罪。扶著他的管家就急忙的將他扶到陰涼地坐下,一迭聲的叫人去拿藥。
這邊兩個管家還在和藍汝曜理論。說是理論,不如說被訓。藍汝曜將番人胡虜屢次犯我中華,劫掠我漢族女子等等的罪惡滔天一一說出來質問,把兩個管家罵的是面色如土。
一個錦衣青年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旁邊跟著那個進去稟報的管家。這個錦衣男子年紀約三十歲上下,面色黝黑,面板粗糙,但是長的倒是眉清目秀。他一走過來,那兩個管家就鬆了口氣,急忙的上去行禮。
錦衣男子示意他們去照顧那個番人,又將那幾個女子揮手示意回去,這才過來對藍汝曜笑著拱手道:“將軍遠道而來,戴某失迎了,請將軍進內說話。”
藍汝曜倒愣了一下,這個人怎麼知道自己是將軍?又想了想,剛剛進來的時候,自己和趙奔幾個人的說話想來是被他們聽去了。心中更是瞧不起眼前這個人了
只因看他態度還算好,一來就將那些女子打發回去了,他也想當面的給這個傢伙教教做人的道理因此勉強的拱拱手,很不客氣的道:“那就打擾了”
那個錦衣青年男子很客氣,笑著將板著臉的眾人請到了隔壁院子,從這個院子穿過去,就出現一座正南正北的正房,這裡的院門口站了四五個管家和小子,看到錦衣男子全都低頭行禮。
錦衣男子將他們請進堂屋。藍汝曜打量了一下,這裡佈置還算是簡樸。
正中間對著門和一般的人家一樣,一個大的松木八仙桌,兩邊是高靠背的椅子。左右兩邊也是客座的桌椅,兩邊靠牆立著松木高腳木架,上面放著一盆蕙蘭,又稱夏蘭。
正中間的牆上掛著一副元代王冕的梅花圖。
藍汝曜眉頭一皺,已經有了找他麻煩的想法。
錦衣男子請眾人坐下,這才笑著道:“鄙人戴璞辰,乃是應天人士,這位將軍是?”
藍汝曜已經存了找麻煩的心了,卻不耐煩和他羅嗦,何況他也認定這個商人和自己這樣客氣,只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將軍的身份,為了套交情而已。
因此不答反而指著他身後的畫作道:“請問戴先生,這幅畫可是元代王冕的畫?”
戴璞辰沒想到他扯得老遠,怔了怔急忙笑道:“正是”
藍汝曜板著臉道:“這王冕,太祖皇帝請他為官,豈料他竟然以出家相拒絕。先生今將他的畫作掛於正堂客廳,是喜歡他的畫作,還是敬佩他的為人 ?'…87book'”
戴璞辰一聽口風不好,急忙道:“鄙人自然是欣賞他的畫作而已為人如何,自有後人評鑑”
“先生也品鑑一二如何?”
戴璞辰猶豫了一下,情知這位將軍生氣還是在剛剛事情的上面。剛剛管家進來回稟,已經將事情經過說了,這些人說的話也回稟了。
他急忙笑著站起來,作了一揖道:“將軍請聽鄙人解釋一二。鄙人是隨著鄭大人出海做生意的絲綢商人,因在他國遊歷時間較長,也見過他國一些風土人情,因此回來才想出這個方法。那些絲綢擺在那裡,再好也是死物,但要是穿在活生生的人身上,那就是活物,那些番邦人自然能看出來好壞。這才命家中的姬妾穿出來給他們看看。但是將軍請不要誤會,鄙人只賣絲綢”
他說的很客氣,藍汝曜卻並不消氣:“縱是姬妾,也是人叫她們拋頭露面站在眾男子面前任人評說,品頭論足,調笑戲弄,於心何忍何況還是那些番鬼子”
戴璞辰沉吟了一會兒,雖然很不屑這個年輕的將軍的話,但是自己一個商人還是惹不起他,再說現在絲綢展示的也差不多了,本來也打算這兩天就收了。還是不要惹麻煩了
於是笑著點頭道:“將軍所言極是是鄙人想的不周到,全是鄙人的不是今日開始就收起這個活人展示。”
藍汝曜沒想到他這樣好說話頓了頓點頭道:“這樣才對與番邦人做生意,時刻想著得,應該是我大明的聲譽尤其是你們出海,為的就是宣揚我大明朝國威,一舉一動都要有我中華千年禮儀”
戴璞辰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藍汝曜看這個絲綢商人認罪態度良好,也就消了氣,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就起身告辭了。
這邊他們一幫子人剛走,門口站的管家就進去問道:“東家,咱們真的要收起嗎?這些人是坐船來的,明日一早肯定就走了的,咱們也不必懼他”
戴璞辰搖搖頭道:“不必這樣,還是不要惹事,趕緊將那個波斯人的生意談妥,交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