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真的……”
“姐姐!你老老實實嫁過去,安安穩穩過日子行了!”
“安穩,我安穩的了嗎……”小姐低低的道:“總之,你們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人家一個書香門第,怎麼就成了火坑了?唉,我不跟你辯了……奇怪,這兩個小子怎麼還不進來稟報?”
門響了一下。
很巧的,外面傳來下人的聲音:“少爺……”
“怎麼了?”
“……”
接下來聲音就很小很小,聽不見說什麼,只能知道幾個人在門口嘀嘀咕咕的,間或的還傳來幾聲響亮的拍擊聲,似乎誰捱了幾巴掌。
隔壁的聲音也低了很多,在屋裡又嘀咕了一陣,然後……幾個人出門了,院門響了一下,接著……周圍就安靜了。
看來是不好意思見了,走了。
這個屋的人全呆愣愣的,臉一個比一個青。
戴寒玉和藍汝曜出去了,下人去給僧人打招呼,就說不吃了。
戴寒玉上馬車的時候,藍汝曜看見寺門口臺階下面,果然有擺攤算卦的,於是過去說了一番什麼。
戴寒玉看他在那裡指手畫腳的,然後掏出一錠銀子來,算卦的頻頻的點著頭。然後藍汝曜就施施然走了回來。
“你真的給他銀子叫他測個兇命?問題是人家夫人能在這裡算嗎?”她笑著問。
“我叫他一看見那幾個人就攔住,”藍汝曜一笑:“不管算不算,說兩句總能聽見。”
戴寒玉點點頭:“這樣就好了嗎?還幹不幹點別的什麼了……”
“要!當然等著她們,難道現在就回去?也不知道剛剛那番話有沒有用呢!”
“也是!”戴寒玉點點頭。
兩人上了車,坐在車上等,車停在門口一個大樹蔭下,既涼快又遮擋。
坐在戴寒玉對面的藍汝曜微微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樣子,突然又站起來掀開簾子蹲在那裡不知道看什麼,一直蹲了好久,戴寒玉琢磨著他不是想在人家車上動啥手腳吧?季府的車停得不遠……
“唉,那個車伕幹嘛去了?”藍汝曜突然的問外面的下人。
下人隔了一會兒才回答:“是不是去了茅廁?”
“快去!你們倆快去把她們車燒了!”
“燒,燒車?!”兩個下人同時驚叫。
“快去!把馬牽開!快快快!”
戴寒玉一把將他拉進來,臉都青了:“燒車?你要燒車?”
“對呀,車不明不白的燒了,這才是大災禍……”藍汝曜還沒發現戴寒玉臉青得可怕,還說著。
戴寒玉急的雙手在他身上重重的打了幾下:“你瘋了!燒車,燒著人怎麼辦?引起火災怎麼辦?”
藍汝曜冷不防的被打了,下意識的就去抓她的雙手,抓住了才喊:“我看清楚了!不會燒著人!”
“引燃了別的地方……”
“你來看,你過來看!”正好抓著她拉到車門處,指了指季府馬車的位子:“你看,他們停在拴馬鐙那個地方,周圍除了一面石牆,什麼也沒有,連棵樹也沒有,怎麼會燒著人,也不會引燃別的地方!”
戴寒玉看過去,果然,季家馬車停的那個位子,是挨著牆根的,周圍既沒有樹也沒有人,牆就是淨覺寺的院牆,上面刻畫著一些佛祖的畫像,這些要遭殃了……
現在阻止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兩個下人已經過去了,躡手躡腳的躲避著守門僧人的視線,一個過去牽了馬走遠點拴住,一個就在車旁邊鬼鬼祟祟的踅摸,甚至還掀開車簾子看看裡面有沒有人。
戴寒玉提心吊膽的看著,見那個牽馬的下人拴好了馬,這邊就響起‘噼啪’的聲音,然後看見下人挨著牆根跑了過來。
四個人緊張的在這裡看著,僧人卻還沒有發現,依然呆呆的看著半上空愣神。
車伕晃晃悠悠的回來了,邊走還邊哼著小曲,快到車前了,突然覺著不對,走了幾步就站在原地呆了呆看著車,接著就慌張的跑到車跟前,‘噼啪’聲更大了,車伕一掀簾子,一股火苗竄出來,差點燒著他!
這邊的戴寒玉險險的驚撥出聲,緊張的一把抓住了藍汝曜的胳膊,藍汝曜也被嚇了一跳,緊緊的盯著那個車伕。
車伕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呆的看了會兒,才突然的醒悟,大喊大叫著:“走水啦!快來人呀……”
沒命的向寺門跑去,守門的僧人一個激靈,也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