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娘子還是不要抗旨為好。”
我無可奈何地接旨,鄭褚臨走卻還不忘補一句:“臣已替娘子吩咐下去讓宮人每日煎藥了,娘子好生休養。”
強笑著謝過,差云溪送他離開。
第二日晨省時又是不見瑤妃身影,眾人都已習以為常,向皇后問安後行禮告退。
我在回婷息軒的路上碰上瑤妃的步輦,正往鳳翟殿去。當即退到道旁讓出路來,卻聽輦上之人一聲不疾不徐地:“停。”
步輦在我面前穩穩停下,她悠悠下了步輦向我走來,我垂首一福:“瑤妃娘娘萬福,恭賀娘娘晉封之喜。”
“是寧才人恭賀本宮,還是本宮該恭賀寧才人 ?'…87book'”瑤妃一步步逼近我,話語中的冷意那樣分明。我低著頭,猶能感覺到她的逼視,“想不到,當年潛邸的一個侍婢,昔日御前的尚儀女官,如今竟也敢欺到本宮頭上來了。”
在後宮,往往非友便是敵,我已兩度拒絕了她的示好,此時就連顏面上也不必同她做戲了。便也寒下臉來,淡淡一句:“臣妾愚鈍,不知瑤妃娘娘何意。”
“不知何意?”她揚目一笑,“寧才人,本宮嫁給陛下四年,還沒有誰,敢在本宮晉封的日子給本宮找不痛快。”
宏晅在她晉封當晚,與她一同用膳後就來了婷息軒,她果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瑤妃娘娘,前日是陛下記掛臣妾,並非臣妾從中作梗。娘娘這話,可是道陛下給娘娘找不痛快了?”我笑靨明豔,挑釁之意半點不做掩飾。既已要為敵,與其暗鬥,還不如叫旁人都看著聽著,擺明了與她不兩立,總還能約束她些許。
她面上隱有驚怒,雙眸微眯地凝神看我半晌,清揚而笑:“寧才人生得一張巧嘴,仔細禍從口出。”
她再不看我一眼,回身上了步輦。我亦沒有多加半句辯駁,深深一福:“恭送娘娘。”
服藥服了大半個月,直服得我每日愁眉苦臉,每晚睡前更是掐著藥呈上來的時間唉聲嘆氣,婉然時常瞥著我不住地翻白眼:“姐姐還千萬個不樂意,宮裡誰病了不是自己傳太醫,有幾個能勞得陛下這般關照的?”掃一眼我一次次送到嘴邊又一次次拿開就是不願喝下的藥碗,“左歸飲①又不是多苦的東西……”
平心而論,的確不是多苦的東西,比從前服過的很多藥味道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但藥到底是藥,總歸是不好喝。因此我常常羨慕兒時心思淺,拿一碟子點心哄著,我總能咬咬牙把藥灌下去。如今……就算是面前擺著一桌子點心,我還是視這一碗藥如大敵一般。
所以,鄭褚怡然等在御前相熟的人,從前時常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