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聲,把那件已解好的直裾褪下扔到一旁,不再做聲的完全擁住我,一寸寸的移動撩起了無法言說的燥熱。他溫熱的唇從我頸間滑過,有力卻絲毫不令我覺得難受,我感受著他半敞的中衣中瀰漫開來的龍涎香氣息,混雜的的些許檀木氣味讓這香顯得更加溫暖。
他的動作愈發強烈了,我心底閃過一點不安,嘴唇在他鬢邊接觸著不願挪開,支支吾吾道了一聲:“夫君輕些。”
他笑著,在我耳畔的聲響逐漸低迷下去:“知道,娘子莫怕。”
幽幽暗暗的光線中,神思越發迷濛,只有身體摩挲時的感觸愈加明顯……
翌日再向皇后晨省之後,莊聆邀了我和愉姬去她宮中小坐。離了長秋宮,卻見不少宮嬪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往南邊去,愉姬奇道:“這都是幹什麼去?莫不是有什麼新鮮事咱們沒聽說?”
莊聆駐足遠遠瞧著,笑意漫開:“能有什麼新鮮事?去和順姬道喜的。”順姬就是從前的周美人周嫻庭了,適才晨省時皇后曉諭的六宮,賜她“順”字為封號,倒也貼切。
我羽睫微垂,笑得清淺:“那些個去年入宮的嬪妃,從前大概都不曾聽說過這個人,如今一朝做了主位了,就巴巴地都去問安,只怕順姬心裡不僅不會好過,反倒覺得添堵。”
“順姬如是有這個心思在意這些,一早就不會把帝姬全權交給乳母撫養,弄得陛下即便去看帝姬也見不到她,冷落了這麼多時。”莊聆解釋這些時始終帶著微笑,那微笑中浸著些許寒意。宮中的見風使舵她與我都已看得慣了,沒有誰能在宮裡一直佔著風頭。
漣儀殿裡,莊聆吩咐呈杏仁露來招待我們,清甜又暖和。我與莊聆不時地交談兩句,愉姬卻顯得格外沉默。我猜到她大約是在順姬晉封的事上難免有心結,相比起來,順姬所生是帝姬,她生的的是皇子,雖說順姬已有兩年未曾晉封,可愉姬也有將近一年不曾晉位了。即便她當日是從婉華一躍位列正五品姬位,但按著先例,舉凡皇子百日,生母的位份總要再晉一例,抑或是加賜封號,再次也是對母族有所賞賜。偏偏元沂百日那時,百日宴辦得隆重,但對她這位生母,宏晅半句話也沒有,六宮難免多有非議。
莊聆端詳著愉姬的神色,淡淡凝眉道:“愉姬妹妹這是為久不晉封而心裡不平呢?我若是你,碰上這樣的事,倒不知道要怎麼感陛下的恩。”
愉姬神色中滿是不解,疑惑地望著莊聆,道:“不知婕妤娘娘為何這樣講?”
莊聆淺淺含笑,緩然道:“你生孩子剛多久,就鬧出血燕那事,眼見著闔宮裡不知多少人盯著你的孩子。陛下待你越好,就說明他對元沂越重視,所謂高處不勝寒,你那時如是風頭太盛必定再出是非。”
愉姬恍然大悟,離席向莊聆一福,感激道:“多謝婕妤娘娘釋惑。臣妾本還擔心著,莫不是陛下不喜歡元沂?照這般說,確是臣妾目光短淺。”
宮裡的事總是這樣,人人心裡都有些話不便直言,哪怕是為對方好,很多時候也都是說不得的。若對方是個心思縝密的,看得清、想得明白也還罷了,像愉姬這樣簡單些的,如是沒人在旁提點著,指不定要生出怎樣的嫌隙。
我抿了口杏仁露,銜笑道:“等再過些日子元沂滿了週歲,娘娘(www。kanshuba。org:看書吧)的位份'炫'無論如'書'何也會晉'網'上一晉的,到那時……”我話及此處便噤了聲但笑不語。到那時,愉姬越不過竫貴姬去也是與她並駕齊驅了,映瑤宮那一派的氣焰,更加的不起眼了。
愉姬在我和莊聆淺含笑意忽地眼神中疑惑不解更深,隱有尷尬地笑道:“娘娘和寧妹妹別打啞謎,到那時如何?”
莊聆掩嘴一笑:“到那時,你能讓先前寵冠六宮的瑤妃娘娘心裡不痛快個幾日。”莊聆這樣說,愉姬仍是不太明白的樣子,到底還是生了笑。雖然她不曾像我那樣曾經被瑤妃刁難過,可多多少少也受過些委屈。現下聽說能一報還上一報,自然心情甚悅。
莊聆笑意斂去些許,凝睇著我,屈指數算道:“陛下對你愈發寵愛、瑤妃仍得聖寵、順姬晉位,眼見著愉姬妹妹也要晉。這六宮的局勢愈顯複雜……那一邊,倒襯得出奇安靜了。”
我心領神會,頜首看著衣緣上針腳繁複的薔薇繡紋,淡淡盈起微笑:“是,雲朵再美,也總要散去的。”
慶雲宮,皇太后初進宮時的住處,現在以韻淑儀為主位的那一處宮室,彰顯著姜家在後宮中地位的那個地方,近來真是安靜得悄無聲息了。
皇太后,她大約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