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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後認可了,臣妾才可安心。”

他面色一黯,淡泊道:“你是有心。若想討太后歡心,去找母后便是了,皇太后那兒……”他睨了我一眼,“不是你盡力就能愉悅的。”

我心底暗自驚訝他竟對兩位太后的稱呼也已如此涇渭分明瞭,頜首一笑:“諾,聽陛下的就是。”

我仍是未出言留他在靜月軒陪我,胡夕冉有著身孕不能侍寢,他也沒有去夏美人的良玉閣。今晚的言辭實在很是冒險,意在提前消除他的疑慮,讓他知曉我不再避寵與家中毫無干係。但若一言不到位,亦有可能觸怒他,治我個干政的罪名也未可知。

接下來的幾日,我也不曾主動去見過他。去瀾曳齋看望胡夕冉時,亦是聽說他在便不再去。婉然對我的做法愈加不解,更多的是為我著急,在她三番五次的催促下,我只得告訴她:“陛下現在對我這樣好,是因為數遍後宮也就我一個人敢這麼避著他。得不到的總比投懷送抱的看著新鮮。”

婉然哭笑不得地白我一眼,湊近我說:“姐姐你可當心別把陛下的胃口吊倒了!”

又過了兩天,昏定晨省後回了靜月軒,簡單地吃了些早餐,仔細理了妝容,挑了件櫻色花枝紋綢子對襟襦裙穿上。我顯少穿這樣明豔的顏色,又梳了墮馬髻,墜珍珠插梳兩枚。站起身對鏡看了一看:“去瀾曳齋。”

正俯身為我整理絛上掛穗的林晉抬了抬眼,低著頭道:“娘子,現在陛……”

“你什麼也沒說,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林晉雙手一滯,會意地改口:“是,臣什麼也沒說。臣是想提醒娘子一聲,現在暑氣愈發重了,娘子注意著避暑。”

瀾曳齋的院子裡,幾株新移栽的榴花開得正好。石榴素有“多子”之意,倒是應了瀾曳齋的景。

還未進門,就聽屋內傳出胡夕冉的笑聲,便也笑而朗聲道:“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妹妹笑得開心,日後生下的孩子必定也是個愛笑的。”身子一轉,便見屋裡並不止她,宏晅正坐在她身邊,面上登時生了窘意,屈膝福道:“陛下萬安。”

他只一點頭:“坐吧。”

我過去在他們二人對面坐下,頗為尷尬地低頭不言,宏晅打量我一瞬,笑道:“鮮少看你穿這樣的顏色,很好看。”

我低頭侷促地絞著裙帶,喃喃地解釋說:“愉妹妹有著身孕,想穿得喜慶些來見妹妹。”經了前幾次,我與宏晅間已多少生了隙,一時氣氛冷了,胡夕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只得主動找話道,“方才可是有什麼趣事,逗得妹妹這般高興?”

宏晅手一點愉婉華,笑嗔道:“她啊,變著法子地討賞,又說什麼都不缺。逼得朕沒辦法,問她是不是要朕給她建酒池肉林才好。她說酒池肉林勞民傷財,讓朕著人快馬加鞭給她送些荔枝來便是了。”

我聽了神色微變,暗覺她太沒分寸,如此議論昏君之事,宏晅心情好也罷了,若心情不好難免要怪她。也不便表露什麼,徐徐笑道:“陛下才不會做這些事叫妹妹背上千古罵名呢,不過陛下若是不知該賞妹妹些什麼,臣妾倒有個主意。”

宏晅一奇:“你素來點子多,說來聽聽。”

我瞧著胡夕冉微微隆起的小腹,頜首笑言:“做母親的,懷胎十月最是不易。倒不如陛下為妹妹畫一幅像,一來對妹妹而言自是珍貴,二來待得孩子長大了也可看看,當年他在母親腹中的時候,母親是個什麼樣子。”

言罷宏晅點了點頭:“別出心裁,倒是不錯。”又看向胡夕冉,問她的意思。

胡夕冉點一點頭,呢喃道:“也好,日後還可告訴這孩子,這畫是他父親畫給他母親的。”言語間盈盈含羞,這樣如夫妻般的日子莫說她享受,我亦是羨慕的。只是我知道這個人絕不能當做夫君看待,又不好提醒她。

進了書房,宏晅自在案前坐下來。我環視一圈,目光落在牆上懸著的一幅麒麟送子圖上,抿唇微笑:“這是個吉祥寓意,妹妹就坐在這圖邊上讓陛下將圖一併畫進去可好?”

夕冉才要應好,宏晅笑起來:“故意給朕找麻煩,你輕巧地一句話,要讓朕畫個畫中有畫出來?”

我含笑瞟他一眼,跪坐案邊為他研著墨,道:“陛下既然應了要作這畫,就要合了妹妹的心意才好,怎能敷衍了事?”

他搖頭笑笑,也不再推脫,執筆蘸了墨。

我一直低頭磨墨,卻見他畫了不過幾筆,驀然離座起身:“婉華!”語中顯有驚慌,我一驚,側頭看去,方見胡夕冉眉心緊蹙,捂著小腹伏在地上。不及思索,忙衝出書房叫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