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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珠蘭見突然問到自己,怔了一怔,頹然搖頭:“沒有。但……娘子不會害您……”她說著面上突然一變,“絕不會是娘子!奴婢肯定!”

聽她如此說,皇后斥道:“關乎寧容華性命的事,豈是你擔保得了的!”

珠蘭一叩首,道:“容華娘娘,不是奴婢為娘子辯駁,可早上奴婢來送青團時,您已用了一個。若是娘子下的毒,您吃完那個青團時就已經毒發了,奴婢可沒有再將青團拎回去下毒啊……”

她顯是緊張,一字字都打著顫,卻還是竭力地說完了。宏晅神色一緩,看向我:“是這樣嗎?”

我恍然點頭:“是。臣妾白日裡就吃過那青團,沒有半分不適。”

我思慮片刻,叫來云溪,問她將青團交給誰收了。

云溪回說:“今日是阿茗在小廚房當值,交給她看管的。”

我心中一動:“傳她來。”

阿茗一進殿便是與紀穆華適才不同的神情,同樣是驚慌恐懼,她卻多了心虛。宏晅在瞧見她神色的那一瞬就顯出了了然,揮了揮手,吩咐道:“交宮正司審。”

阿茗的面色登時煞白如紙,癱在門檻前被宦官拖走。宮正司自有辦法讓她說出該說的話,甚至不會給她自盡的機會。有怡然在,她不會允許這件事不了了之。

這一切,比我想象的還要順。

我服下解毒的湯藥,在宏晅懷中睡去。中毒帶來的虛弱使我睡得很沉很久,醒時他已不在,婉然稟說:“皇后娘娘吩咐了,讓姐姐好好休息,今兒個不必去晨省了,我就沒有叫姐姐起床。”

我點點頭,坐起身淡淡問她:“宮正司有結果沒有?”

“還沒有,不過聽說今天早上,怡然姐姐親自去了。”

有宮正坐鎮,底下的人更加不敢懈怠,這件事離了結,大概也不遠了。我眺了眼窗外,微微一笑:“今日陽光真好,去請三位娘子來坐坐。”

她們都聽說了我中毒的事,入殿時神色各異,我不理會她們的驚意,悠然地同她們閒談,她們也只好微笑以對。我的視線多半時候都停留在睦才人身上,她今日穿了一襲淡紫色齊胸襦裙,面上綴著殷紅的眉心花鈿,持著一方帕子輕掩著嘴道:“臣妾聽說昨晚的事,真是後怕得緊。臣妾等對那馮穆華都是避之不及,唯有娘娘宅心仁厚對她照顧有加,她竟對娘娘下此毒手……”

我微微仰首笑意清然:“睦姐姐道聽途說了,那事並非馮穆華所為,是有人在她將青團送到後動了手腳。索性本宮早上吃了一個,才不至於冤枉了她。”我凝睇著她,蘊起一縷笑意若有似無,“著手下毒的阿茗昨夜就交予宮正司審了,姐姐覺得如何呢?”

來不及欣賞她面上倏爾騰起的恐慌,遙遙瞧見幾名宦官從簌淵宮門口直奔明玉殿來,不覺笑意更深,望著那邊道:“姐姐你瞧,這是有定論了吧?”

是鄭褚帶著幾名宦官親自來了,入殿一揖,向我道:“容華娘娘萬安,臣來知會娘娘一聲,昨夜的事,查清了。”

我端端坐著,睨了睦才人一眼,莞爾道:“哦?大人不妨細說說。”

“宮女阿茗已被陛下下旨杖斃,至於主使……”他抬了抬眼,從身後的小黃門手中取過那捲明黃色的卷軸,我們一見,皆忙不迭地離席下拜,“上諭,睦才人張氏,毒害宮中主位、誣陷宮嬪,罪無可恕,著即賜死。欽此。”

他略顯尖細的語調,抑揚頓挫地讀完旨意,張安驊的身子猛地挺直,雙眸無神的四下張望著,好像失了魂。

我站起身,面不改色地朝鄭褚一福:“有勞大人跑這一趟。”

他拱了拱手:“娘娘好生調養。這張氏,臣先帶走了,以免髒了娘娘的簌淵宮。”

“多謝大人。”我盈盈一笑,又道,“毒害宮中主位這罪名不假,卻不知聖旨中那句‘誣陷宮嬪’從何而來?”

鄭褚笑揖道:“那阿茗重刑之下招出前年陷害馮穆華設巫蠱一事,陛下已下旨解了禁,位晉瓊章以示安撫。”

良美人面露喜色:“喲,這樣的好事,一會兒要向馮姐姐道喜去。”

鄭褚再一揖:“臣先行告退。”

這是我第幾次聽到嬪妃如此淒厲絕望的呼喊了?那個淡紫色的身影掙扎著被宦官拖走,不時地喊著“陛下恕罪”“容華娘娘恕罪”。宏晅遠在成舒殿,他是聽不到的;我聽得真真切切,卻不會為她做什麼。

她罪有應得,哪怕是我設了計,她是確確實實想殺我的。

其心可誅。

昨天,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