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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我雙頰一紅,侷促地想要解釋:“帝太后,臣妾……”

“旁人不得寵,太后可怪嶽妹妹。寧貴姬這事……倒委實怪不得她。”蕭修容在我身側明豔一笑,斜睨著我涔涔笑說,“在座的諸位姐妹大概也都知道,是寧貴姬自己不日前惹惱了陛下,就在簌淵宮門口,多少宮人都看著。這和嶽婉華何干?難不成出手傷人的人還要去怪那被傷的人麼?”

帝太后沉然凝睇於我,目中隱有責意,我離座一福,朗然道:“太后,當日之事,箇中緣由一言難盡,臣妾亦不願多提。”我遲疑一瞬,跪□去一拜,“天寒了,長跪實在傷身。嶽婉華進宮不久,不懂事也是有的,求太后寬恕。”

周遭幾聲倒抽冷氣之音之後一片沉寂。帝太后低沉語中帶著薄怒之意:“你竟然為她說情?”

我一叩首,聲辭誠懇地聲聲辯解道:“太后,臣妾等入宮久了,自然知曉六宮相處之道。可婉華剛入宮不足月餘,自然難免思慮不周……”

“寧貴姬。”帝太后神色嚴肅,字字擲地有聲,“哀家只問你,你是如何向愉妃承諾的!”

愉妃?我微愣,低下頭老實答說:“臣妾向愉妃姐姐立誓,對元沂視若己出。即便日後自己有了孩子,也絕不厚此薄彼。”

“如今呢?”

我茫然地抬起頭:“臣妾……並不曾虧待過元沂。”

“皇帝已經逾半月不曾召見過你寧貴姬了!”帝太后語聲陡然厲了幾分,我心驚一顫,她緩了一緩,又問,“那這半個月來,他可曾見過元沂麼?”

“這……”我怔了一怔,頹然搖頭道,“沒有。”

“你如今還在為始作俑者說情,置元沂於不顧。這就是你向愉妃承諾的待元沂視若己出。”

帝太后微笑中怒意更甚,玩味地打量著我,我低垂下首,緩聲懇切道:“太后,臣妾是元沂的母親,亦是陛下的妾室。太后怪嶽婉華獨寵責罰,臣妾不該妄加置喙,可太后召六宮嬪妃於此言及此事,掃的卻是陛下的顏面。”

帝太后聞言怒極反笑:“寧貴姬愈發的會說話,話到頭來,竟是怪哀家不給陛下面子。”她輕聲一哼,“那岳氏可曾給過你面子?”

我雙手相疊跪伏於地,答道:“臣妾因嶽婉華的挑撥而與陛下生了誤會嫌隙,臣妾自難免怨她,為她說情也實在違心。可臣妾是陛下的嬪妃、皇次子的生母,實在不得不維護……”

“你既非要護她,就出去和她一起跪著。”帝太后冷聲打斷我的話,我言語滯住,跪坐原地。她顏色稍霽,輕一嘆哂道,“既不想,就回去坐。哀家知道你是心繫陛下,可這樣的事,不予懲戒斷斷不行。召六宮前來,也是為了給諸位提個醒罷了。陛下的顏面固然重要,可在座的到底都是自家人,若說丟人,總強過傳到前朝去,讓外臣參一本清君側的摺子。”

“姑母說得是。”莊聆含笑打著圓場,嗔怪我道,“晏然你何必擔憂這些?在座的都是後宮嬪妃,誰會去掃了陛下的面子?”

我細細思量著,再度下拜之時心頭仍帶著矛盾:“太后,臣妾自幼就是孤兒,自受封之日起方有了家人,故而自受封之日起,便祈願家和萬事興。此事縱然如帝太后所言,一眾嬪妃誰也不敢掃了陛下的面子,但太后今日懲了嶽婉華,便定然與陛下間隙難免。母子生隙,何談‘家和’?夫君不悅,我等妾室又如何心安?”

我不顧帝太后逐漸冷下去的眸色,又重重一拜:“臣妾告退。”。

我退出長寧宮正殿,在近乎全黑的夜色中尋到了已跪了許久的那個身影。在她旁邊跪下的同時,聽到了她一聲清脆的冷笑:“有意思,寧貴姬這是哪一齣?想搏人同情卻失了算麼?”

“失算?”我回以同樣的冷笑,“不知娘子為何這樣說。”

“臣妾知道娘娘自幼在陛□邊服侍,自詡熟諳列位上殿的所思所想。適才那一出,不就是為了一顯自己賢惠大度麼?”她可惜地嘖了嘖嘴,“卻不知帝太后她老人家不吃這一套呢。”

“婉華娘子當日提點本宮,讓陛下厭惡未必要真犯什麼錯,這話本宮謹記了,多謝娘子。今日本宮也送還娘子一句,六宮裡的事,有時如同在簌淵宮門口那一出一樣,實情是怎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眾人如何認為。”

她輕輕一笑,銳利地反駁:“這後宮是陛下的後宮,娘娘您今日之舉就算拉攏盡了六宮嬪妃,只要陛下她不喜……娘娘,一切到底都是枉然。”

我仿若未聞,凝神於眼前大殿中的明亮燈火,略作沉吟後只是問她:“婉華娘子,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