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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是有人會推波助瀾逼得他必須廢黜我。

譬如來自於前朝的聲音,那是我無力左右的壓力。

“備轎,我要去荷蒔宮。”。

莊聆偏生在這個時候被皇后留了下來,我在漣儀殿裡等了許久她才回來。見了我便急斥道:“有著身孕的人還不好好歇著,昨兒個又剛出了那樣的險。你有什麼事讓宮人來說一聲不就得了,我去一趟也是一樣的。”

她拉著我坐下,吩咐宮人添了厚實的天鵝絨墊子,我輕嘆道:“如是平日裡求姐姐,我還能仗著有身孕厚著臉皮讓姐姐上我那兒走一趟,可今日這事……是要求趙伯伯。”

她眸色一凌,隨即黯淡下去:“你是想讓父親在朝中替你壓著昨天的事?晚了……”她無奈地一聲嘆息,“姜家做事太快,幾位大人現在正在廣盛殿面聖呢。皇后娘娘為此留了我一會兒,也是讓我想想辦法怎麼替你脫開這事還好。可到底還是沒什麼行得通的法子。”

我陡然一窒。當真是好快的佈置,也只有姜家做得出了。

莊聆望著我的神色有些不安:“晏然你……面色這麼差,先回去歇著吧……姜家權勢再大,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因為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逼著陛下廢了你,還有時間。”

“我賭不起。”我不禁緊握了手,以手心上傳來的痛感維持著自己的清醒,強讓自己儘量不去慌亂,“我賭不起、我輸不起,我不能這麼拖著。”

“那又能如何?一時當真沒有別的法子……”莊聆的神色焦灼不已,“若有,我也斷不會拖著不幫你。”

“我要去成舒殿面聖。”我站起身,冷笑道,“昨晚馨貴嬪是怎麼回事,只有我最清楚。縱使說服不了他們,也總不能任由著他們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晏然!”莊聆拍案一聲斷喝,“你糊塗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這一切就是個局,你說什麼都沒用,就算陛下信你十成,他們也照樣有辦法廢你位份!”

是,一切都是個局,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她們安排了一個那樣不堪的罪名到我頭上,一直以來,用那個罪名置一個嬪妃於死地是何其容易,很多時候僅僅需要是“莫須有”。

可這個罪名大多數時候也是行不通的,但這次偏偏是姜家。他們不僅能造出那許多證據來讓這個局變得完美,亦有足以與帝王抗衡的權力,軟硬兼施之下,宏晅想護我絕對不是件易事。

結果大概會是怎樣?輕則打入冷宮,重則廢位賜死,哪一種都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但凡是個局,就總有能翻盤的棋子。

我仍是去了成舒殿,卻未面聖,而是直接繞去了殿後的一間小院。敲開院門,怡然一怔:“姐姐怎麼來了?”

“那假宦官在你宮正司是不是?”我站在門外直言問她。

她側身讓我進去,答說是。我又問:“有沒有那一邊的人插手。”

“我曉得輕重,關乎姐姐性命的事,我拼死了也不能讓皇太后動手腳。但……那人嘴巴實在很硬,咬死了是與姐姐有私情。”怡然明顯疲憊,一出這樣的事她這個宮正就歇不得,如今又是關係著我,她難免更加擔憂。

我停下腳步睇視著她,笑意輕緩綿長:“這是他自己找死,那就讓他招供之後死了吧……大約是畏罪自盡又或是怕人尋仇……哦,咬舌自盡是最好的。”

正文 115

要他招什麼;怡然自會有數。死人是不能翻供的;一紙供狀遞上去;即便不能翻盤、即便會免不了有人質疑,事情也終不是那一邊一口說了算的了。我知道此舉過後宏晅許會疑我在其中動了手腳;甚至因此動搖先前的信任,但眼下保命要緊;實在顧不得那麼多了。

另一件事我沒有交給怡然去做;暗查婉然。這麼多年的情分,我是願意相信她不會害我的,卻又不得不多一份謹慎。可怡然心軟,我也不願因讓她知道我對婉然生疑而與我添了隔閡。我將此事交給了林晉;同是當年一起在御前的人;他卻是與我關係最近;與怡然婉然都尚有些生疏。

如果那下毒的真是婉然……

我相信不會的,在宮中多年,我真心信任的不過寥寥數人,她不會害我。

等待總是個煎熬的過程,我在明玉殿裡從晌午等到日落,那麼漫長。

“娘娘。”云溪步履匆匆地進了殿,一福道,“皇后娘娘傳各宮嬪妃去長秋宮。”

必是怡然將事情辦妥了。

一眾嬪妃齊聚長秋宮,我入了殿才知宏晅也在,上前淺施萬福:“陛下大安、皇后娘娘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