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待他們放下步輦便要下去,幾人一慌,連忙落轎,我穩穩當當地步下轎輦,提步便往回走。
“宮宴該是還未散,寧貴嬪妹妹走得這麼急,是去哪兒?”倏而回頭,黑暗中見馨貴嬪笑吟吟地從相交的宮道上走了出來,悠悠地踱到我面前,笑意清淺地睨著我,我垂首一福:“馨姐姐萬安。宮宴未散,姐姐不是也先退席了?”
“本宮退席是因身體不適,何況本宮的鷺夕宮就在這附近,不願乘步輦就隨便走走,沒想到在此遇到妹妹……”她打量我一番,“簌淵宮不是在西邊兒麼?妹妹走的這路,南轅北轍啊。”
不對,必是有什麼事。她不會預料到我提前退席,卻正好堵在這裡……這倒是不重要,可此處必定是安排了什麼,許是本要等宴席散去再實施,我卻早出來了……那她在此處攔我,可是為了拖延什麼?
我心底一層又一層地猜測著,一陣頭暈目眩,強撐著回視於她,輕輕笑著:“抬轎的宦官是新來的,擅做主張改了路。姐姐若沒事,本宮也不打擾姐姐回宮歇著了,告退。”
我一福身提步要走,被她伸手一攔,心底的猜測便肯定了三分。當下更是急著要走,不願多耽擱半分,撫著額頭道:“馨姐姐,本宮提前告退亦是因著身子不適,姐姐想和本宮敘舊也請等日後吧。若本宮腹中皇裔有個不妥,姐姐也未必擔待得起。”
“本宮擔不擔待得起……”她望向我身後,目光悠長飄渺,唇畔帶起一縷詭秘笑意,“那要看你懷的是不是皇裔了。”
我周身一冷猛轉過頭去,是幾個禁衛正押著一男子前來,他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卻是宦官裝束。馨貴嬪的話語又在我身後響起:“妹妹你這當真是抬轎的宦官走錯了路還是私會情郎歸來?”
“秦珏……”我難以抑制唇齒間的生冷,怒然喝道,“你當陛下會信你麼!”
“會與不會,一會兒就知道了。”她輕笑著道,那目光,就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本宮的人已經在輝晟殿門口候著了,待得宮宴散了,外命婦們離了宮,他們自然會去稟明,就有勞寧妹妹在這兒等上一等。”
又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