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相許的時候,棄她而去。
燕東第一俠晏宇凌,她已經註定忘不掉這個名字。
並且在她心裡,尚有那麼一絲期許在隱隱滋生著。他叫宇凌,她叫凌夏,她想,他們也算是有緣的吧。
既然有緣,大約還會再見吧。
就是這麼一點點的期許,在她心裡愈演愈烈,直到她做了那個傳出去能轟動大半個煜都的決定。
為自己贖身,去找他。
她覺得自己瘋了。
不過,就這樣瘋下去吧。所謂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當紅妓院有當紅妓院的好處,她贖身時沒有任何人阻攔她,老鴇慷慨地放她走了。當然,也告訴她若想回來隨時都可。
她並不知道去哪裡找他。但,既是“燕東第一俠”,那麼他該是在燕東吧。庖歌、璒丹、益壘、鑄殷,好長的路。
所幸她不缺錢,哪怕是在花了泰半積蓄為自己贖身之後她仍舊不缺錢,一路上衣食無憂,辛苦也就辛苦些吧。她走過了一城又一城、一州又一州,日日想念那人之餘,她也看到了很多先前不曾看過的風景,聽說了許多先前不曾聽過的故事。
每看到一處風景、聽說一個故事,她都仔仔細細地記在腦子裡,只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說給他聽。
有時她也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他是燕東第一俠啊,他聽說的見過的,必定比她多。
管他聽沒聽過、見沒見過,總之她要講給他聽,若他聽過,就再換一件講給他聽。她這樣想著。
每到一城或一座村子,她都會四下尋問“請問您見過燕東第一俠晏宇凌嗎?”
有人搖頭告訴她沒有,也有人向她投來奇怪的目光,可她還是一個個地問了下去,不管別人怎麼看她。
直到有個開茶莊的老伯對她說:“見過,前些日子剛從這兒走,幫我要回了別人欠的茶錢,還買了不少茶葉。”老伯樂呵呵地答道,嶽凌夏一陣興奮,又問:“那您知道他去哪兒了麼?”
老伯卻搖了頭:“不知道,遊俠的行蹤,誰能知道?”看了看她,奇怪地問道,“姑娘你打聽他幹什麼?你是他什麼人 ?'…87book'”
她是他什麼人 ?'…87book'她一怔,也對,這大概就是旁人看她奇怪的原因。她一個女子,天天四處打聽一個遊俠的下落,實在莫名其妙。
於是她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竟然很自然地脫口道出:“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老伯一詫,不相信地看著她,“倒沒聽他說起過。”
“兒時定下的親事,後來他家裡落罪也就作罷了,但我這輩子只嫁給他一個人。”她迅速將僅知的關於他的事情拼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老伯恍悟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姑娘,你去璒丹的慄合等他吧,很多遊俠冬至時會在那裡聚上一次,他大約也會去。”
於是她便啟程往璒丹去了,一路跋山涉水,沿途仍在不斷地打聽下去,她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與他重逢的機會。不同的是,她每次打聽時都會主動告訴對方,她是他的未婚妻。
這麼做太傻了,她不知道江湖險惡,也沒有想過晏宇凌在行俠仗義的同時必定會得罪人,直到一柄發著寒光的鋼刀夾在她脖子上。
“晏宇凌的未婚妻?正好,殺了你給我大哥抵命。”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總之凶神惡煞地不懷好意,“倒是一張俏臉,不如先讓哥幾個享受享受。”
她瞬間窒息,覺得自己錯大發了。
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願否認自己是晏宇凌的未婚妻這回事,寧可做刀下冤魂。要是他們非禮她,她就咬舌自盡。她想得很是明白。
老天不願意讓她早死。就如上次半道殺出了個晏宇凌一樣,這回也是在最後關頭殺出了好幾個人,三兩下撂倒了圖謀不軌的幾人,然後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滿是疑問:“晏宇凌的未婚妻?”
她點點頭:“是……”
那人便笑了:“別怕,他是我們的結拜兄弟,託我們來接你。”
嶽凌夏頓覺錯愕:“他知道我?”
她想問的是“他怎麼會知道我這個未婚妻的存在?這是我編的啊!”幾人聽了卻只能理解成“他怎麼知道我在找他?”
於是其中一人就笑答:“你一路打聽過來,他想不知道都難。走吧,到了慄合,你自能見到他。”
她滿心歡喜地跟著他們上了路。路上得知這三人是燕北第一俠楊臨、燕南第一俠尹捷、燕西第一俠秦軒啟,不禁感慨這一趟真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