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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冷軒蓉試探著說,“韓掌櫃,你可要知道,一個避世已久的逃難之人,手裡怕是也藏不住什麼東西了。”

韓掌櫃放下茶杯,衝冷軒蓉擺了擺手。

“冷小姐有所不知。”韓掌櫃壓低聲音說,“韓某在這買賣文房四寶的圈子裡,還算得上有些門路。那位冷侍郎收藏了什麼東西,韓某託人稍作調查,再與市面上還未出現的東西稍作對比……嘿嘿……”

冷笑一聲,韓掌櫃衝夥計挑了一下手指。

夥計立即端過來一個散發著幽幽香味的檀木盒子,韓掌櫃小心翼翼把盒子開啟,只見盒子裡面雪白絲綢上放著一支通體漆黑的毛筆。

“這支筆名叫晨娘,冷小姐請看,這筆的筆支用的是上好的黑玉,經少女之手溫潤多年才生出這般光澤,而這筆毛漆黑如墨,用的便是那少女的秀髮精製而成。”

聽韓掌櫃這麼一介紹,冷軒蓉不由得背脊發涼,瞄了那毛筆一眼便不再看了。

而這時韓掌櫃收好了毛筆,接著又說,“這毛筆本是一對,另一隻名叫夜將,筆支同樣是黑玉製成,不過那支筆支是由一位年輕將軍溫養出來的,筆毛用的也是那位將軍的頭髮。”

隨後韓掌櫃給冷軒蓉講了關於這兩支毛筆的傳說,在韓掌櫃口中,這“晨娘”和“夜將”化身成為一對被戰爭拆散的苦命鴛鴦,他雖然說的十分簡略,可冷軒蓉卻在他講述的時候想起了當年的父親。

那時父親風華正茂,是有名的才子,他也時常給冷軒蓉講那些天方夜譚一般的故事,有時說的是萬里山河,有時講的是愛恨情仇,更有那些寄物託魂的鬼魅妖魔故事。冷軒蓉小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就是聽著父親的低語之聲沉沉睡去的。

“晨娘”與“夜將”,冷軒蓉暗歎著,如果父親沒有棄官帶著她逃跑,也許這個故事就會是父親講給她聽的。

可如今……

冷軒蓉抬頭看了一眼陶醉在故事中的韓掌櫃,從心底泛起一陣噁心。

說完了故事,韓掌櫃衝冷軒蓉一笑,變回奸商的嘴臉,說道,“據我所知,‘夜將’現在應該還在令尊手中。只要令尊肯割愛將那支毛筆賣給在下,那在下就心滿意足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冷軒蓉也明白這韓掌櫃的目的了。她答應回去問問父親手裡還有什麼東西,便從衲巖墨閣中走了出來。

那韓掌櫃一副勝券在握的泰然樣子讓冷軒蓉火冒三丈,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給她提了個醒兒,雖然經歷過前世那麼多事情,她現在做事還是會有疏忽。

前世事情沒有出在那支青雲毛筆上,現在冷軒蓉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為時間上的問題。要是當時沒有發生別的事情,說不定還是會有人從那毛筆的線索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父女。

一路上冷軒蓉都在想如何才能化解這場危機,韓掌櫃的威脅冷軒蓉不打算順從,前世的種種事情讓她非常清楚,對韓掌櫃這樣的卑鄙小人,絕對不能認為順從一次之後就可以相安無事。

冷軒蓉要想出一個辦法,讓他永遠閉嘴。

第九章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第九章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回到家中,冷軒蓉剛進屋就發覺了不對勁兒。

曾顏良和父親圍坐在廳堂桌邊,兩人都低垂著頭,父親體若篩糠,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從椅子上掉下來,而曾顏良也黑著臉緊緊皺著眉頭。

冷軒蓉急忙問,“出什麼事兒了?”

曾顏良抬頭看著冷軒蓉,臉上滿是歉意,“剛才來了一群人硬闖進屋找冷伯伯討債,我把他們趕走了。”

冷軒蓉聞言,腦子嗡了一聲。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怕什麼就來什麼。

“顏良大哥,那些人……會不會認出你來?”冷軒蓉現在並不是怕父親被人追債,而是怕暴露了曾顏良的身份。

曾顏良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認不認識我,我倒是認識他們。那些都是李家賭莊養的莊丁,以前縣衙巡查,我和兄弟們去過幾次……”

李家賭莊……

冷軒蓉算算時間,現在已經差不多是前世父親出事的時候了。

看來是要一起對付那個衲巖墨閣的韓掌櫃和李家賭莊的李公子了。

冷軒蓉安慰曾顏良幾句,然後轉而問父親關於那支“夜將”的事情。

原本就臉色鐵青的冷承戚一聽女兒說出“夜將”兩個字,頓時驚呆了。好半天他才緩過這口氣,顫聲問,“軒蓉,你是從哪裡聽說這個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