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雕花木床的邊上,望著那嶄新的被褥,卻一點要休息的心情都沒有。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她還儘量保持著平靜,如今一旦變成獨自一人,她腦海中馬上混亂起來。
李渡恩的死,杜亦霖的話,還有如今事態的發展,似乎有數不盡的事情等著她去理順,而她現在又根本無從下手。
那杜亦霖說的話是真真假假讓人琢磨不透,而現在曾顏良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按理來說,李渡恩一死,冷軒蓉就應該將矛頭對準那縣令梁秋榮,她原本也是這麼想的,更是這麼準備的,然而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突然意識到,不管前世梁秋榮做過什麼,今生的他,似乎還沒有讓人除去他的理由。
今生的梁秋榮,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一個偶然被捲入這件事情裡面的一個倒黴官員,他將事情推脫到曾顏良身上確實不對,他剋扣了那些死去的衙差們的撫卹銀子更是不對,可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做出直接針對冷軒蓉的事情。
冷軒蓉覺得奇怪,今天她看到梁秋榮的時候,心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痛苦,更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憤怒。
也許是李渡恩的死讓冷軒蓉過於舒暢了。
冷軒蓉想著這些事情,不免有些苦惱。
這種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冷軒蓉本以為到了晚上看戲的時候能從王爺或者是梁秋榮口中聽到什麼訊息,可沒成想王爺竟然一直冷著臉,完全漠視身邊那些諂媚的傢伙們。直到他坐的煩了起身離開,總共他也沒說上幾句話。
倒是陪在冷軒蓉身邊的梁三公子看上去十分熱情,他一會兒跟竇先生聊兩句,一會兒又跟冷軒蓉搭話。
好不容易熬到散場,竇先生要親自送冷軒蓉回家,梁三公子像塊狗皮膏藥似的也粘著他們一起將冷軒蓉送回了冷家老屋。
眼看著冷軒蓉關上大門,竇先生不由得長嘆一聲。今天的事情可真是讓他始料未及,早知道會這麼混亂,到不如不約軒蓉姑娘一起出來了。
這時梁三公子抬手搭在竇先生肩頭,輕聲說道,“皓維,你下午跟我說的那事兒,我讓人去查了。那些在李家賭莊鬧事的人似乎不是這附近的人。”
竇先生一愣,兩人轉身慢慢往巷子外面走,竇先生開口問,“莫非縣衙沒有著手探查此事麼?”
死了人的事情在竇先生眼中都應該是縣衙該管的事兒,尤其是這次死的人還是在衲巖縣中稍微有些名氣的李渡恩。
梁三公子今天似乎也累壞了,他說起話來都變得有氣無力的,“縣衙這幾天大概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