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別人說呢!”
杜亦霖悶哼一聲,“你不覺得她隱藏起來的生死攸關的大事太多了嗎?你難道不覺得她身邊巧合太多,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嗎?”
經杜亦霖這麼一說,竇先生頭腦中似乎清醒了許多,以前沒有留意到的細節似乎都閃現出來。
竇先生不得不承認,冷軒蓉是一個精於計算的人。
兩人初次相識,冷軒蓉所做的事情,便是計算出來的。這一點是冷軒蓉親口承認過的。那時竇先生只覺得這女子雖然有些心機,但也是為生活所迫,而且她沒有繼續隱藏,而是對自己實話實說,這已經是十分難得的坦誠了。
後來杜亦霖的到來,冷軒蓉說出自己身份以及曾顏良的事情,竇先生也覺得冷軒蓉對他隱藏這些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畢竟相交不久,換做是自己,恐怕也不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對別人說……
竇先生想到這裡,抬頭想對杜亦霖說什麼,可杜亦霖卻擺手止住,開口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你想想,能夠用朝廷大事來算計別人性命的人,心中怎麼會有純良?當初我們是一同在李家賭莊門口看到那些人把李渡恩的斷臂扔出來的吧?當時你沒有留意,但我卻看的清清楚楚,這女子看到那滿是血汙的斷臂時,眼中沒有一點動搖!我那時還納悶,為什麼這樣一個小丫頭會像是一個見慣了生死的人?為什麼她會這麼淡定。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因為這些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說不定當時我們看到這場景,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竇先生猛地站起身,揹著雙手在屋中轉圈兒。
他腦子裡太混亂了,竇先生知道杜亦霖不會對他說假話,但他又覺得自己與冷軒蓉相處這麼久,也絕不會全是虛假的。
當初在桃林中他為她畫畫,後來她在那荷包上親手為他繡了桃花,陰雲細雨時,她伏在他肩頭放聲痛哭,縱是她真的做過什麼錯事,那苦澀而又無法抑制的哭泣卻是沒有辦法裝出來的。
竇先生覺得冷軒蓉是信任他甚至是喜歡他的,雖然兩人說過要相交於此,但兩人之間確實存在著彼此傾慕的情意。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麼?
絕對不可能。
冷軒蓉隱藏著什麼,也許就是因為她隱藏著什麼無法對別人說出來的事情,所以她才會常常露出疲倦的神態,她才會越發憔悴。
一定是這樣的。
竇先生心中一陣絞痛。
回想起來,哪怕就在剛才,他還以為自己與那位姑娘會成為一生一世的朋友。可如今再看,一切卻都脆弱的可笑。
“王爺……”竇先生轉回身來對杜亦霖說,“讓我去見見她。”
杜亦霖狠狠一錘桌子,高聲道,“不準!皓維!我告訴你!你不準再見她!”
竇先生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輕聲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王爺,也許我能從她口中問出她不願意告訴你的事情呢。”
一聽竇先生這麼說,杜亦霖露出疑惑的神情,冷聲問,“就算是她告訴你了,你回來之後肯告訴我麼?”
竇先生想了想,點點頭,“我知道的,便是王爺知道的。”
杜亦霖聞言,長長嘆了一口氣。
“皓維,你就是個老好人,何必……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
杜亦霖雖然說了這話,卻也同意讓竇先生去見冷軒蓉。
竇先生腳步異常沉重。他甚至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去見冷軒蓉。
見了,問什麼?
問她為什麼要做那些事?問她有沒有騙自己?還是問她如何看待兩人之間這種微妙的感情?
不管是哪一個問題,似乎都沒有辦法開口。
竇先生站在客房門前,猶豫半天,才敲了敲門。
房門一開,只見冷軒蓉眼角還掛著淚痕,雙眼又如那天一樣紅腫著。
竇先生有些心疼,輕聲問道,“你還好麼?”
冷軒蓉早就想到了,這個時候有人來,那麼一定就是竇先生。
“王爺不是下令,不準任何人來麼?”冷軒蓉啞著嗓子問道。
竇先生苦笑一下,“我厚著臉皮求了個人情……”
冷軒蓉鼻頭一酸,急忙轉身往屋中桌邊走去,邊走邊小聲說,“軒蓉哪裡值得先生這樣做……”
竇先生跟著走到屋中,回手關上房門,然後也來到桌邊。
兩人圍桌而坐,好半天,誰都沒有說話。
冷軒蓉搌幹淚痕,對竇先生說,“剛才我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