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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麼說,杜亦霖心中卻隱隱有些難受。

看著曾顏良的一言一行,杜亦霖真的無比羨慕。那個男人就像是一頭猛虎,只要看到食物就會撲上去拼死一搏,而其餘的東西對他來說,似乎都沒有什麼值得多想的。什麼風雲變幻,什麼斗轉星移……杜亦霖每時每刻都在留意的事情,在曾顏良眼中大概都只是“繁雜世事”吧。哪怕是他心愛的那個女人對他隱藏了那麼多的事情,他都能夠泰然處之?

杜亦霖覺得這種情況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是絕對難以置信的。

杜亦霖會去深究對方到底為什麼要隱瞞,又到底隱瞞了什麼,還有什麼沒有告訴自己,最後將所有的熱情都消耗在追尋這些答案上面……

苦笑一下,杜亦霖覺得此時自己只能感嘆自己做人做的太累。再看一眼桌上那堆積如山的奏章,他只能挪著沉重無比的腳步再次坐到桌邊,翻開桌上那奏章。

“……函谷城西二百里現人馬數千,疑似幕燎國軍士……請錢糧充以軍用,另請增兵以御外敵……”

奏章上工工整整的寫著這些字,下面有兵務司和一道道經手衙門的轉印,而在旁邊空白的地方,有幾行非常顯眼的硃批。

“報與驍瀚王,調協查,交兵務司與度支司同辦。準放錢糧,酌情增兵。”

那硃批是皇上親筆,不知是不是心中所想,杜亦霖只覺得這幾行硃批中似乎都透著隱隱無奈。

如今,邊關竟然告急,除了這函谷城之外,其餘幾個西邊邊境的城池也有類似的告急。而與此同時,兵務司呈請增兵的摺子也如同雪片一樣,度支司則是叫苦連天。這裡也要銀子,那裡也要銀子,哪裡能夠湊出那麼多銀子?

杜亦霖知道,皇兄如今在皇城中日子是要多難就有多難。當初自己在的時候,還能為皇兄分擔一些,如今自己出了皇城,皇兄怕是也要忍耐到極限了。

原以為這邊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能了結,誰知道,竟然越來越亂。

杜亦霖長嘆一聲,想起昨天離開的竇先生,口中輕嘆,“皓維啊……你可要把事情辦好……要不然……唉……”

杜亦霖剛嘆過這一聲,突然聽到門口有人來稟告,“王爺,信使到了。”

“進來。”杜亦霖坐直身子說了一句。

房門一開,一名親衛帶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進來,這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等杜亦霖把信接過去,這男人便垂首站在一邊候著。

杜亦霖展開信一看,是皇兄親筆。

信中只有一個字,“傷”。

杜亦霖放下信,沉思片刻。他知道皇兄寫這個字給他,不是因為皇兄受了什麼傷,而是要避過身邊那些人,傳個訊息給他。

傷……

一人在側,一人在上,奮而挺直,一力獨為。

杜亦霖在心中暗歎,一定是皇兄又發現後宮裡面多了別人派去的耳目,心中焦急,要我速速回去呢。

想到這裡,杜亦霖拿過一張宣紙,提筆也寫下了一個字。

“醫”。

三面遇圍,卻有一邊開口,擎矢而出,即刻必返。

杜亦霖覺得皇兄一定能夠看懂自己的意思,便將這張紙摺好,用朱漆封上,交到那身穿黑衣的人手中,衝他擺了擺手。

那人衝杜亦霖躬身施禮,然後默不作聲的返身離去。

親衛也對杜亦霖施了禮之後跟在那黑衣人身後出了屋子。

黑衣人也不跟誰打招呼,徑直往外走,出了院子之後只見門前馬匹停在那裡,他抓過韁繩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那親衛一直望著他身影不見了,這才返身關門回去。

這時,遠處兩個不起眼的黑影微微晃動兩下。

躲在那裡的,正是賀笠靖派來監視這染塵書齋的人。

“去,把這件事稟告賀大人。”其中一個人像是頭目,如此對另一個人命令到。

另一個人也不耽擱,小心翼翼退後幾步,轉過身以極快的速度朝館驛方向跑去。

夜幕之下,衲巖縣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這個人藉著透過窗欞紙的燭光一路快跑,很快就到了官家館驛。

門口的守門人已經認識他了,雙方沒有打招呼,這個人直接進了裡面,繞過幾道迴廊,只見一間屋中還亮著燭火。

這人走到門前,開口道,“大人,有動靜。”

“進來說。”沉穩的聲音響起,波瀾不驚。

這人推門進屋,只見賀笠靖正坐在桌案邊藉著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