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出門迎接,看到兩頂軟轎緩緩而來,就知道,賀蕊萍一定是跟著安平之一起來了。
等兩人下了轎子,冷軒蓉笑臉相迎,上前對兩人施禮之後,將他們請進了店中。
冷軒蓉將他們請到二樓接待貴客的房間,一進門,賀蕊萍便抬頭打量一圈這屋子,而後輕聲嘆道,“沒想到這鴉青墨閣中,竟然也有如此雅緻的房間。”
冷軒蓉對他們兩人做了一個請勢,淺笑著說,“畢竟是竇先生名下的店鋪,都是請皇城裡的人來特意佈置的。”
賀蕊萍抬眼看看冷軒蓉,坐下之後開口說,“軒蓉妹妹,我們雖然見過幾次了,可卻總是匆匆。我還沒有機會聽你說說你與驍瀚王和帝師府竇先生是如何相識的呢。”
這個問題可是賀蕊萍一路上坐在轎子裡想出來的。她對冷軒蓉的積怨在今早聽人說安平之要來鴉青墨閣的時候就到達了頂點,所以安平之要離開郡太守府的時候,賀蕊萍什麼也顧不上,硬是跟著安平之一起來了。好在下了轎子之後賀蕊萍發現安平之似乎沒有厭煩的神情,便也放心下來了。她想趁著這個機會讓安平之好好了解了解冷軒蓉,以便斷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聯絡。
冷軒蓉,她不過是一個逃官之女,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才巴結上了驍瀚王和帝師府竇先生,這女人一看就是個有心計的人,萬一她再打了安公子的主意……哼!我賀蕊萍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賀蕊萍心中較勁,臉上卻一點都沒帶出來。
冷軒蓉早就料到賀蕊萍會有還擊的時候,不過賀蕊萍有幾斤幾兩,冷軒蓉一清二楚,她現在是不慌不忙,只等著有了機會,定要出了自己前世那一口惡氣,報了前世那些仇怨。
“蕊萍姐姐,我們姐妹若要敘舊,怕是也該等把長公子的事情說完吧。”冷軒蓉說罷之後望向安平之,問道,“不知長公子今日特意前來,是不是依然為了那架古琴的來歷呢?”
安平之欣然點頭,輕聲問,“冷姑娘派人去查詢,可有迴音了麼?”
“迴音雖然還沒有,但我卻從那架古琴底下發現了一點東西。”說著,冷軒蓉站起身來示意安平之她要去拿那架古琴,而後轉身離去了。
賀蕊萍緊鎖雙眉,等冷軒蓉出去了,她脫口說道,“這冷軒蓉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直接稱呼安公子為長公子,難道她是安公子親近的人麼?”
安平之端起手邊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對賀蕊萍說,“這不怪冷姑娘,是我要她這樣稱呼的。”
賀蕊萍聞言便是一愣。她早聽說過只有首輔丞相府的人和與安平之最親近的那些人才稱呼安平之為長公子,就連賀蕊萍都沒敢這樣稱呼,可安平之竟然准許冷軒蓉這樣叫他……或許對安平之自己而言,一個稱呼算不得什麼,可對於賀蕊萍而言,這卻是她不能讓步的事情!尤其是對冷軒蓉!
“安……長公子為何對冷軒蓉如此禮遇?”賀蕊萍有些惱怒的問。
安平之淡然道,“萍水相逢,若不對她禮遇,難道我還能口出汙言穢語不成?”
一句話就把賀蕊萍堵了回去。不等她再說話,冷軒蓉已經抱著一個大木盒回來了。
這次的木盒與上次拿出來的那個不太一樣,安平之看見那木盒,雙眼頓時一亮,急忙起身迎上前去,伸出雙手從冷軒蓉手裡把木盒接了過來。他仔仔細細看著那木盒,只見這木盒雕刻極其細緻,圖案也非常漂亮,只是紋理之間似乎還殘留著沒能清理乾淨的灰塵,使得整個木盒看上去又舊又髒。
冷軒蓉站在一旁對安平之說,“我重新到庫房查詢的時候才發現這盒子,原來這裡的夥計怕這木盒看上去太陳舊影響了那古琴,所以給換上了新的木盒,而這舊木盒就一直被丟在庫房的角落裡來著。我稍微清理了一下……”
“路途太過遙遠了……”
安平之打斷冷軒蓉的話,將那木盒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然後一臉憐愛的撫摸著那木盒表面,輕聲說,“這木盒裝著古琴,大概是經過了非常遙遠的路途才到了這裡。沐裎國與煌湳國之間的距離,說不定要走上一年半載……輾轉而來,真是難得啊……”
冷軒蓉上前伸手一指著木盒上一道花紋一樣的東西問安平之,“長公子可知道這花紋是什麼麼?”
安平之俯身仔細看那道花紋,等他看清之後,不由得喜上眉梢,抬起頭來望著冷軒蓉,高聲說,“這古琴原來是梅龍趾進獻給沐裎國皇族的東西!”
冷軒蓉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推斷的。”
實際上冷軒蓉才不知道什麼代表了沐裎國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