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守這院子,等著小姐回來。”
守居這話剛說完,一個七八歲樣子的小姑娘便提著一個青瓷茶壺走了進來。
守居一看小姑娘手裡提著茶壺,氣的一跺腳,上前一把奪過茶壺,沉聲斥道,“我讓你去燒點熱水給小姐擦臉擦身子,誰讓你就泡這麼一壺茶了!笨丫頭,快點再去燒水!”
小姑娘聞言臉上頓時現出委屈的樣子,她怯生生掃了曾顏良和床榻上的冷軒蓉一眼,轉頭跑掉了。
曾顏良見那小丫頭看著面生,剛才又聽守居說她是自己的妹妹,心下疑惑,開口問道,“守居,這是怎麼回事?”
守居提著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曾顏良,然後長嘆了一口氣,低著頭說道,“顏良大哥,這些話,說來就長了……小姐對我有恩,我與妹妹能夠平平安安再次相見,全是託小姐的福氣。等小姐醒過來之後,我們兄妹再向小姐謝恩,到時我再將一切來龍去脈告訴小姐和顏良大哥吧。”
守居心中有痛,他甚至沒有想到那小花娘和梁三公子會真的放了他和妹妹。
當初他好不容易離開了丞相府,抱著必死之心去找梁三公子和小花娘坦白一切,等他到了那府宅之後,卻並沒有見到梁三公子。
小花娘聽他說明來意便將他扣在了府中,這兄妹二人以為必死無疑了,哪知過了兩天之後,小花娘什麼都沒說便讓手下人將他們兩個趕出了府宅。
離開那龍潭虎穴之後,守居便帶著妹妹回到了冷府。他們剛回來的時候冷府一片殘破景象,刑司那邊似乎到這裡來搜查過幾次,而且原本在這裡的那些下人也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去了。
守居和妹妹一點點清理個個房間和幾個院落,到今天才好不容易整理好了。
“顏良大哥,你失蹤這麼長時間,到底是到哪兒去了?小姐她為了你,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呢……”守居這話說出來,似乎多少有些怨氣。他一直跟在冷軒蓉的身邊,就算是冷軒蓉強忍著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的脆弱,可她心中藏得事情實在太多,一個女子,又能藏住多少心事呢。清晨紅腫的雙眼,略微沙啞的聲音,還有每天剩下來的那些飯菜,都足以將她的心思暴露出來了。縱使別人不清楚,守居又怎麼會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呢。
曾顏良聽守居這麼說,又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冷軒蓉瘦削的模樣,和她那一直攥著他衣衫一腳不肯鬆開的手,曾顏良胸口像是被悶錘狠狠砸了一下,眼眶頓時也變得通紅。
他又何嘗不想回到冷軒蓉的身邊,又何嘗不想時時刻刻守護著她呢。
當初若是他沒有因為昌洪凱還尚在人間的訊息而動了離開子夏巔的心思,也許如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天下大事與他們兩人有什麼關係?他們如果留在子夏巔,軒蓉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痛苦。
愧疚在曾顏良心中瀰漫開來,他坐到床榻邊,緊緊攥住冷軒蓉的手,輕聲說,“苦了你了……軒蓉……”
看到這情景,守居鼻頭一酸,眼淚也差點又掉下來。他扭過頭抹掉淚水,正看到自己的妹妹端著一個黃銅盆子走了進來。
守居走到妹妹身邊,附耳輕聲囑咐幾句,然後來到床榻邊對曾顏良說,“顏良大哥,讓我妹妹給小姐清理一下,換一身衣服吧。”
曾顏良有些不捨的攥著冷軒蓉的手,久久沒有動彈。
守居和小姑娘站在旁邊靜靜等著,直到曾顏良稍微平復的心中波瀾,這才放開了冷軒蓉的手,小心翼翼把被她攥住的衣服抽出來,然後隨著守居出了屋子。
守居勸說曾顏良也去休息一下,可曾顏良卻一直站在冷軒蓉所在的那間屋子門前,寸步不離。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冷軒蓉身邊片刻,同時他也心存警惕,守居剛才說的那些話讓曾顏良驚覺起來,雖然面對兩個孩子,曾顏良還不至於懷疑太多,但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不得不防著所有人。
房間裡,小姑娘用溫水給冷軒蓉擦了臉之後,小心翼翼把她身上華貴的衣衫脫了下去,然後用溫水軟布輕輕將她的身子也擦拭一遍,最後才為她換上了雪白的長衣長褲,給她蓋上了兩層被子,讓她安睡。
做完這一切,小姑娘擦了擦頭頂汗水。她難掩心中驚訝,以前在小花娘那裡的時候,她曾不止一次恨過這個名叫冷軒蓉的人。要不是她,哥哥不會被脅迫去做臥底,而她也不會淪落到被人挾持做了丫鬟。雖然與哥哥重新相聚之後,哥哥每天都在她耳邊說這位小姐的好話,可小姑娘依然心中有怨。然而等她將冷軒蓉身上華貴的衣衫脫下去之後,她才驚然發現,這位穿著華貴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