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理來說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他在睡覺的時候。
木棠沙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她也並不在意,兩人進了屋子,卻發現留在這裡看守安平之的人少了兩個。
剩下的三個人都抬頭看了看木棠沙,領頭那人衝著左手邊的房門一努嘴,像是在示意她們可以隨便進去。木棠沙拍拍冷軒蓉肩頭,衝她指了指那扇緊關著的木門,而後自己走到那三個男人面前,蹲下身似乎去與他們討論起什麼了。
冷軒蓉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敲了敲房門。不多時,房門一開,老管家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沒有與冷軒蓉說話。等冷軒蓉走進屋子,老管家便從外面將房門關上了。
暖榻的小桌子上面點著一盞油燈,這小油燈光線昏暗,卻映出了坐在旁邊的安平之。
安平之看上去沒有什麼精神頭兒,他盤膝坐在小桌邊,一手放在桌上支著頭,另一隻手在不住的玩弄著桌上放著的一個粗瓷小茶碗。
冷軒蓉進來,他都沒有抬頭去看一眼,只是小聲說了一句,“軒蓉姑娘請過來坐。”
他這個樣子反倒令冷軒蓉放心了不少,她走到暖榻旁邊,小心翼翼的坐在小方桌的另一邊,輕聲問道,“我是打擾了安公子休息麼?”
安平之的臉都被那絲絲縷縷垂下來的雪白髮絲擋住了,所以冷軒蓉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一陣尷尬的寂靜之後,安平之才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不休息也沒有關係……反正也不會在這裡久留了……”
聽這聲音和語調,冷軒蓉覺得這位長公子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所以她乾脆不繞彎子了,直接對他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龍大當家的所說的那筆‘生意’,還請安公子再考慮考慮。”
冷軒蓉說完這話之後,屋中又是一片沉靜。
就在冷軒蓉開始懷疑安平之是不是就這樣坐著睡著了的時候,他卻突然抬起了頭。
安平之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哪怕已經是初夏時節,冷軒蓉還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軒蓉姑娘,你是真的想讓我答應他們提出來的條件麼?”安平之問冷軒蓉。
冷軒蓉有些猶豫,但還沒等她說話,安平之又問一句,“軒蓉姑娘,你就不問問,那些山賊們到底是要用什麼來跟我換他們那些賤命麼?”
“賤命”兩個字從安平之口中說出來,冷軒蓉的心就像是被針扎的一樣刺痛了一下。她呆愣愣望著安平之,實在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他說出來的。
如果自己是前世聽到他說出這兩個字,如果前世他對著自己說這兩個字,冷軒蓉恐怕會覺得痛不欲生吧。
那時的她也是一條賤命,但就算是賤命,也有過一份憧憬。
冷軒蓉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對安平之說,“龍大當家的說了,他們所知道的事情是殺身之禍的源頭,既然如此,我當然不想被捲入其中。一切本來就與我沒有關係,我又何必非要……”
“你有何必非要替他們出頭求情呢?”安平之接下了冷軒蓉的話,言語之中滿是冰冷。
冷軒蓉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皺起雙眉,低下了頭。
過了許久,安平之突然開口問冷軒蓉,“軒蓉姑娘,你難道不好奇麼?”
冷軒蓉苦笑一聲,回答,“好奇與活著到底哪一個才是重要的,這一點我還分得清楚。”
安平之聞言像是鬆了一口氣。而冷軒蓉卻反問了一句,“長公子,你不殺我麼?”
安平之沉思了半晌,輕聲道,“我若殺你,這世間不過是少了一個有趣的姑娘,我若不殺你……”說著,安平之轉過頭來望著冷軒蓉,他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獵物的獵人一樣,“軒蓉姑娘,你可願意與我做個知音,再不去理會這世間糾葛?”
冷軒蓉怎麼也沒想到安平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仔細想想,冷軒蓉這才恍然大悟,莫非安平之現在的意思是要讓她擺脫驍瀚王,轉而投奔到他那邊去麼?
安平之像是看透了冷軒蓉的心思,他挑起嘴角微微一笑,提高了些聲音說道,“衲巖縣中發生的事情,我早就派人去查清楚了。至於你父親冷承戚的事情,我也已經知道了。你之所以依附於驍瀚王,不過就是為了安身立命,我這麼說沒有錯吧軒蓉姑娘?”
冷軒蓉木然的點了點頭。如果沒有前世那些前因後果,冷軒蓉現在的做法確實就如同安平之所說的,安身立命。
“既然如此,你也沒有必要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