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個年輕男子的手。
聘禮還沒過,名份卻已定了。
梅飯是跟在後面進來的,一看那男子,不由微微一呆。因為這人她認識,兩個時辰前剛和他打了一架,沒想到倒在這裡遇上了。
那人就是蘇欠,一個很猖狂,欠揍的敗家子,跟她同姓的本家。只是他怎麼跑到梅府來提親了?這裡倒是有個緣故的。
蘇家早年是靠買賣人口發的家,後來有錢了便做起了生意。越做越大,也越來越有錢。他們經營酒肆,賭場,ji院,澡堂,家裡還有綢緞莊,米行,銀號無數。其生意遍佈彩國各地,真可謂是一個大富豪。
不過自古朝中無人難為官,行商也是如此。近幾年他們的生意連連受阻,便萌生了想結一門官親的事。而青州最有權有勢的莫過於梅家,別的不說,就那三萬子弟兵就能保得蘇家的生意暢通無礙。
所以這次他們可是下足了老本來求的親。而且私下裡也打聽過,梅家未許人的只剩下梅六和梅七。
蘇家本來想求梅六的,可梅六那脾氣誰敢惹,大夫人只是隨口提了一下,竟被她好一頓臭罵,抽出寶劍來,差點把大夫人給劈了。無奈之下,大夫人只好把主意打到梅七的身上。一個小妾生的女兒,能有這樣的歸宿,都算她燒了高香了。
當然,這是大夫人自己的想法,別人卻未必這樣想的。佘芬姨娘幾次欲言又止,那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讓人看得很是惱火。
想那蘇欠的人品,梅飯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歸宿,不由抻了抻梅述的袖子,示意讓他幫著說句話。
梅述也對這蘇欠有些耳聞,他心中瞭然,開口勸道:“嫂嫂,大哥不在家,孩子們的婚事還是等大哥回來才好。”
可大夫人看見錢臉都綠了,又怎會聽他的話,此時微微一笑道:“二爺此話差矣了,女兒婚事做母親的也做的一半的主,前次我替梅五和梅飯定的親,老爺不也沒說什麼嗎?”
見她如此,梅述不由微微一嘆。這裡雖是他的家,可他多年不在,其地位又怎麼比得上這個強勢的嫂嫂。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了。
梅述都沒辦法,梅七是註定要傷心了。梅飯心中哀怨,既感慨梅七的命運,又憎惡大夫人的貪得無厭。可是人事人命皆不從心,最終梅七的婚事還是定了下來。
看大夫人得意的笑容和蘇欠笑得一副欠扁的樣子,梅飯積了滿肚子的火沒處發洩。是梅家的男人太軟弱了,還是梅家女人太強悍了,會什麼她們有爹的孩子,卻要被一個妖婦捏來揉去呢?
大宅門裡是容不得好心的,梅飯早知道這個理,可就是無法控制心中的不滿,以及對梅七濃濃的悲哀。
同樣是女人最能瞭解那種身不由己的痛楚,她曾佩服過梅二,只是因為她有敢於反抗的勇氣。但是這份勇氣卻不是人人都有的,梅七就沒有這樣的勇氣,她一直低著頭仿若一個木頭般。
或者該做點什麼,不能只是這樣看著一個美人落在狼人手裡。梅飯想著,想著,忽然心生一計,趁著沒人注意,悄悄退了出去。現成的易容藥還揣在身上,她找了個池塘對著水面搗弄了一陣,對水裡那個活像水鬼一樣的“佳人”很是滿意。
※
月上樹梢。
多雲的天氣,月亮神在雲朵姐姐的掩護下,只露出小半張臉。不甚明亮的月色,雖打著燈籠,卻不能把路照的太過清楚。
晚上梅家留飯,蘇欠多喝了幾杯,在兩個小廝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向外走。
蘇大管家本來想叫人送送的,可蘇欠卻說什麼也不肯,擺著手說順便可以見識一下梅府的景色。
冬日的夜晚確實沒什麼可看的,只有涼風陣陣,吹的人渾身打顫。
正走著,突見前面一株石榴樹下立著一個人。
“公子,慢行。”一個鶯聲燕語響起。聽聲音是個女人。
蘇欠一向色膽包天,一聽女子聲音,頓時興奮起來。他從小廝手中搶過燈籠,向前一照,見那女子背對而立,看背影當真是丰姿綽約,嬌嫩豐盈。
他看得心中發癢,不由連打了兩個酒嗝。所幸還沒醉的太實,還知道這裡是梅府之地。
“不知小娘子是哪位啊?”他長躬到地,嬉笑著露出一臉色樣。
“小女是梅七,得知今日和公子定親,特意前來一會。”那女子嬌聲而語。
好個嬌滴滴的美人,聲音嬌鶯初囀。看款步姍姍,嫋嫋娜娜走近,蘇欠簡直心癢難耐,暗想,這莫不是仙人下凡?上天憐他想美人想的心痛,特派了一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