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卻有九個女兒,誰又能說我梅家後繼無人呢?”
這話一出,梅五明顯眼前一亮,她試探地問道:“父親的意思,是想在我們之間選一個作為繼承人嗎?”
這話問得突兀,若放在從前那是大逆不道之語。不拉出去砍頭,也得亂棍打死。
可是今日,梅御卻並沒惱怒,反而點點頭,頗似感慨道:“這次生病之後,忽然間想通了。這些年縱橫官場總覺力不從心,自己也是花甲之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再過一兩年也要該老了。你們二叔是寧死也不繼承家業的……。”
說到此,他忍不住嘆息一聲,眼光掃向梅述。
梅述假裝未見,轉過頭卻對梅飯恬然一笑。梅飯也回了他一抹燦笑。
梅御又嘆一聲,繼續道:“我雖沒兒子,可還有女兒呢。我已經決定了,等過了年就向梅家的族人提起此事,然後再向朝廷奏報下任宗主從梅家眾女兒中擇一。”
這話一出,可謂滿室皆驚。
畢竟選出新的宗主在彩國可不是件小事,決定哪個人當上宗主,就是決定西南方的歸屬,影響之大不亞於諸侯國的分封裂土。
梅御這次是真的想通了。原本還有些猶豫,可這次見到梅述,卻令他堅定了這一想法。他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把持大權不放。他本來想讓梅述娶一門親事,生個繼承人的,可那人的固執,一如從前。
梅述就是這樣的人,不想做的事,就是殺了他也不會同意。所以,他只能放棄他了。從沒為任何人屈服的他,卻不得不屈服於自己的弟弟。這是多麼的無奈與痛心。等他百年之日,又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下的爹孃,去領這無子無後的罪狀。
可,是他先對不起他的,又憑什麼去責備他的不為大局?
女兒就女兒吧,誰說女人不能繼承家業,梅家的創始人就是個女人。
……
如此安慰著,心情也好了許多,連帶音調也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