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發呆的一共四個,其中有梅御、梅述、梅二、梅七,至於其餘的表情各異的無良人們,完全可以無視。
等等,梅御還健在,會呼吸,會說話,還好好的活著。這個認知讓她緊繃的心情瞬間放鬆下來。
不過,死的不是她爹,又是誰呢?
實在太納悶了,順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挨個數下去,大夫人,二夫人,兩位姨娘,梅大鳳,梅二,梅三,梅四,梅五,梅七,梅九,還有眾多姑爺們居然個個健在。
梅六,她不久前剛見過,看她活蹦亂跳的樣子應該不會是英年早逝,那麼會是誰呢?
實在想不出來,乾脆拍著身邊一人的肩膀問道:“到底誰死了?”
那是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個子,大約與死者還有些交情,哭得眼都紅了。他一邊哭,一邊哽咽道:“這位小姐真是太可憐了,年紀輕輕怎麼就去了呢?真是天妒紅顏,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
這話她倒認同,只是他說了半天,到底誰死了?
“你說清楚點好不好。”梅飯有些鬱悶,再聽他纏夾下去,等弄明白是誰,死人都臭了。
“是梅家八小姐,青州第一美女,梅家最漂亮,最可愛,最善良的女兒……。”完全是無限嚮往的表情與聲調。
梅飯聞聽,不由大汗了一把,世上居然有人對她的評價如此之高,這怎叫她不心情激動,外加受寵若驚。可現在她卻笑不出來,明明是已死的人,卻好端端的在這兒站著,這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為什麼會有已死的傳聞呢?實在想不通,只好跟那人套起了近乎,“你跟梅八小姐很熟嗎?”
她怎麼就從來沒見過他呢?
“不認識。”那人果斷地搖了搖頭。
梅飯不由得又滴了幾滴汗,不認識還哭得這麼傷心,這叫她怎麼報答才好?反觀自己的那些家人們,除了父親面現悽色外,其餘的見自己死,居然連幾滴眼淚都懶得掉,還真是涼薄。
不過她到底是怎麼死的,這還真得好好的研究一下。而研究的手段,最好莫過於提問,於是她問那人,“你可知八小姐是怎麼死的?”
“好像是被人殺了懸屍在府門上,據說那一天早上開門的小廝剛一開啟大門,就看到一具女屍在門前晃悠來,晃悠去,臉上血肉模糊的,只有兩隻瞪到暴圓,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也難怪,這麼年輕就死了,還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換了誰恐怕都不能瞑目了。”那人說著又搖頭嘆息起來,彷彿為了應景似地還掉了幾滴傷心淚。
府門前的女屍,寫恐怖小說也沒這麼驚悚?梅飯聽得心裡“咯噔”一下。不知為何,心裡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了,她隱隱覺得死得應該是自己熟悉的人。會是誰?有可能那一紅一白兩個女人找不到自己,拿府裡的人洩憤嗎?
“人是誰殺的?”她輕聲問著,因為害怕,聲音裡隱隱帶著顫音。
可那大鬍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也沒聽出來,只拼命搖頭道:“誰知道是哪個惡賊殺的,現在的賊天良的多,前一段時間不是還在抓什麼清風寨,還是黑風寨的寨主嗎?我瞧著多半是他們殺的,沒準還先奸後……。”
他說到這兒時,梅飯身後的唐牛和胡蓀的臉色都開始泛綠,他們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強忍著才沒動了手。
梅飯也聽得心裡窩火,先奸後殺?他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兩位寨主一直跟她在一起,自然不可能殺人。梅飯怕再說下去真鬧出人命,忙岔開話題問,“你不說小姐的臉血肉模糊嗎?別人怎麼看出來那就是梅家小姐呢?
“那女人穿著梅家小姐的衣服,又年紀相當,而且八小姐已經失蹤很長時間了,她不是八小姐是誰?”
很有理有據的推測,或者導致梅家人認錯的重點不是那女人的衣服,而是她失蹤很久的事實。當時走得太急,除了春梅和春天,沒和任何人說,再加上那女人又是面目全非,引起誤會是難免的。現在苦就苦了,不知是誰當了她的替死鬼。
大廳裡賓客太多,梅飯怕暴露身份引起騷動,只能壓低帽子默默注視著廳裡一切,暗地裡尋思著等人走了,再向父親表明身份。
她是這麼想的,可有時候心想與事實之間的差距大得讓人措手不及,就像現在,她明明站得好好的,卻偏有人往前面擠。
“讓開,讓開,給蘇大爺讓道。”
一個聲音叫嚷著猛力地向前一推,梅飯是想事情想得太專注,遂不及防之下竟被人推倒。她也是悲催了,在她前面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