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動了一動,仍是不語。
可人道:其實姐姐最初之念… … 終知妹妹不肯答應。
什麼?我愕了一愕,語氣卻是淡淡的。
可人抬起頭,眼中盡是誠實的光芒:求妹妹將我獻給皇上。
什麼?!我大驚。
可人站起來,淡淡道:如其你孤軍作戰,倒不如你我姐妹聯手,同心剪除後宮異己的好。
我急了,忙道:姐姐怎麼仍是不改初衷?是後宮好玩麼?春菱姐姐才走,你怎麼也… …
可人胸口起伏,淚流得更兇,說:姐姐正是為著春菱。她死的那日,我抱她在我懷中,我看著,眼睜睜地看著她,我看她滿身是血,我看著她在我懷中漸漸冷去… … 可我什麼事也不能為她做,什麼也做不了― 知道麼?那一刻,我連殺了皇后的心都有。可是,又能如何?春菱一死,同主子又不肯出面拿出證物,連皇上也無法降罪於皇后,我們真能去殺了她麼?
又道: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於我而言,十年太晚,只爭朝夕!我們想為姐姐和春菱姐姐報仇,必須事事依靠皇上。可是妹妹你竟為春菱姐姐與皇上治氣。妹妹,皇權威嚴強悍,你我這樣的女子可以挑戰,但絕對無法挑戰成功。你若真的得罪皇上,今後還能做些什麼?不如讓姐姐為你鋪路,即使不能鬥敗皇后關鍵時侯至少也可保全你母子平安。
我更驚,拉了她手流淚道:姐姐竟也存著為妹妹捨去性命之念?萬萬不可!前朝宮中確有不少宮女兒當皇上是她們的復仇工具,全無一個有好結果。皇上既不特別喜歡姐姐,姐姐也不喜歡皇上,你這麼做,他倒沒有什麼,但你,一定會以悲劇收場― 又何苦來哉。
可人目中有了然笑容:原來妹妹心裡,還是深愛著皇上的。
深愛他麼?我一愕,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心仍然可以同從前一樣麼?卻不及多想,我搖頭道:不管如何,姐姐有我看著,說什麼也不會成全你這糊塗心願。你,我,琴姐姐,我們姐妹之中,總得要有一人是幸福的罷。
可人伸手替我摸去淚水,微笑道:姐姐心意已決,妹妹若不能以慧妃娘娘身份處罰姐姐這個引誘皇上的奴碑,只有等著看姐姐如何擠身後宮,與你明稱姐妹
相互對視,我突然心念一轉,已有計較,於是輕輕說:其實只要姐姐願意倒有個更好辦法,可以讓姐姐幫到我,幫到我們。
可人一徵,目中滿是愕然。
我微微笑道:給妹妹半月時間,妹妹自會給姐姐一個交待。
第六十二童向皇后宣戰
隔幾日同貴殯突然不請自來的進了聽雨軒,我見她仙仙的,倒十分客氣。同從前一般與她吃茶閒聊,她待要走時,又在是遲疑,終於返回,站在珠灰色的氈簾前,紅了臉低聲道:慧妃娘娘,你,你心中是不是很怨恨我?
我嘆口氣,微笑搖頭道:也不是,姐姐也有你自己的難處。對於姐姐這樣嫉惡如仇的性格,若要你明明知道皇后真實用心,卻因了某種原因不得不將醜惡真相牢牢隱瞞― 只怕姐姐此時心中之苦更勝妹妹當初幾倍。
她眼圈一紅,片刻方才微笑道:你真這樣想?
我含笑點頭,她眼中突然升起億萬顆明星,她幾步上前象從前那樣捉住我手,急切道:咱們兜那這麼大一圈,原來世上最明白我的人竟然還是妹妹。又說:那日春菱以死明志,怎由得我不信?當時心中就信了八九分,只是受人威脅,才不得已不交證物,隱瞞真相。不過這樣也好,她慌著派人來同春塢威脅,終使我完全明白她真面目。
我想了一想,奇怪地問道:皇后又威脅姐姐什麼?
同貴殯臉一紅,低聲道:她威脅我說,如果我敢真的交出梅花露,她便會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立時悲慘死去― 我知道,她原有這個能力。
我又氣又急,禁不住冷笑道:她可真大膽,竟敢動陳老將軍!
同貴繽目中一愕,繼而紅了臉,繼而喃喃道:她針對的倒也不是家父。這才想起趙風,我臉也是一紅,又忙掩飾道:不管如何,姐姐日後須當心才是。
同貴殯嘆道:她暗地裡害我,表面卻裝出一幅關心我的模樣。早握著我的把柄,又只關鍵時侯才用,可見這人城府之深。她步步設局,我竟一頭鑽進去,從而疑心妹妹,可不該死!
我忙笑道:姐姐說哪裡話來,真正的友情是遇霜更清,經雪更豔的― 你我知心姐妹,又何必如此生分?
同貴殯位住我手,道:姐姐以前誤會你,此時又不能幫到春菱― 可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