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奮力地想抓住南宮耘浮出水面去,此時不由大怒,不管不顧,一腳蹬在她的肩上。他也昏了,綰嫿上不去,他也是拿不到龍脈的。
綰嫿沒有要閃躲的意識,儘管讓他一腳狠狠踢在肩窩,不由一聲悶哼,卻不肯鬆手,死命拽著他往下拖。
南宮耘本已快浮到水面,卻發覺錦帶那端的感覺不對,一看之下,頓時有一種魂飛魄散的感覺。錦帶那頭空空蕩蕩,如一段白綾在水中飄搖。他欲立刻潛回,卻咬緊牙關,費盡最後一口氣息上竄出一丈浮出水面,深深吸了口氣,立即重新潛回水中。他不是傻子,一時心急,卻救不了她又有什麼用。
他的下潛的身子幾乎成垂直狀,內息得到延續漸漸豐盈在身周,劈開水波速度之快令人訝然。他很快看到了兩個糾纏的身影,在上的黑色男子奮力踹著抱著他一條腿的瘦削女子,女子纖細的身影似乎這是靠著本能死死拽著那條腿,而已經沒有了反抗與掙扎的動作。
她,靜止著。
南宮耘一日之內,飽受兩次這種崩潰的失去與坍塌感,再沒有什麼理智可言,瞬間已到眼前,一手去拉綰嫿,另一掌狠狠擊在南宮燁胸前。綰嫿抱得太緊,以至於他一手竟然沒有拽下她。一個氣息用盡瀕臨死亡的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氣在承受一個高手玩命的襲擊同時,還緊緊地抱住他的腿,以防他暗襲自己。
他一時心痛欲裂,自己扳過她泛青的小臉,將混著丹田純靈之氣的氣息全部渡給她。這才覆身在她身後,用自己的身軀包裹著她,輕輕將她緊緊箍在南宮燁腿上的手腳松下。綰嫿似是感應到什麼,又彷彿終於完成了什麼任務,乖巧而順從地鬆開了手,安靜躺在他的懷裡。
醒醒,這裡不能睡
南宮耘抿緊薄唇,縱身一躍而上,南宮燁已受一掌猶在痛苦地掙扎,南宮耘殺心早起,只是此時懷抱綰嫿生死不知,哪有心情管他,提氣縱身,躍出海面。
茫茫水波,即使浮出水面也沒有落腳之地,南宮耘捧著她青白的小臉輕輕地喚她,“醒醒,嫿。。。。。。這兒不能睡,衣服溼了,睡了會著涼。”懶
綰嫿不語,南宮耘低喃,“真不聽話。”伸出手掌抵在綰嫿肚臍,一股暖暖的內息由掌間緩緩流入綰嫿體內。內流初時微微一彈,似是抗拒,後來便似有引導般順利匯入她的四經八脈。南宮耘本擔心她內息匱乏無法承受綿長的內勁,此時心下一寬才想起,綰嫿體內本有他當初從水牢裡把她救出來,以景離的身份悄悄送下的上古竅靈護著心脈,才得以一時未死。
綰嫿懷中的什麼物件時冷時熱不停變換著溫度,南宮耘猜想,約莫她先前遺失的梓憶。梓憶如此強烈的反應,莫非是幻界的出口要出現了?南宮耘心中一震,五識聚慧,東南方,一丈遠,有摩擦與撕裂的聲音!
果然,不遠處,隱隱約約出現的暗黑色洞口已經初具雛形,懷中人嚶嚀一聲似乎便要醒轉。饒是從來淡定的南宮耘此刻覺得一切已經順利地讓他發狂。他立刻向洞口游去,幻界的入口,一瞬間便可能已經閉合或者換了方位。
他四處觀察未見異樣,才將懷中的綰嫿放在地上。一手支在綰嫿腹下托起她的身子,綰嫿已經稍稍醒轉,推開他自己撐手低頭咳嗽,一咳便是一口血沫,濺在青石的山地上便是硃紅的一片。不僅是肺部進水嗆出的血沫,還有內傷。蟲
“嗯?”她忽然勉強抬起頭,有些狐疑地望著南宮耘,“這又是另外的幻界了?”
南宮耘剛要回答,她卻有些驚慌地急聲問道,“。。。。。。南宮燁呢?你殺了他?”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南宮耘一窒,袖中的手握緊又鬆開,他俯下身低低道,“嫿,別想那麼多。我沒殺他。”他還在水裡而已。
綰嫿小臉上的不信和緊張卻那麼張揚,她如此虛弱,卻猛地攥過南宮耘的衣袖,“拜託你。。。。。。救他。”
為什麼?又是三個字,到了嘴邊,南宮耘這次卻是嚥了回去。他知道梓憶已經在綰嫿手裡了,她為什麼還一直留著南宮燁?
可是,他只低頭看著綰嫿的眼睛,說,“好,我救。”
這回,綰嫿微微一怔,手指不禁鬆了。
“呆在這裡,不要亂跑。”南宮耘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乖,等我回來。”
“耘!”
看著即將消失在茫茫水色裡的人,綰嫿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忽然從地上站起,搖搖晃晃地撲過去緊緊抱住南宮耘精瘦的腰。
“耘。。。。。謝謝你。。。。。。等事情完了我一定給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