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者顏面,怎能被侵犯,便如蛇之七寸,一擊即中。
承嘉帝冷冷笑道,“事發在抒陽居,安親王今日倒是微恙告假。”
“恆親王,此時可有定論了?”
“父皇,事發之時兒臣恰也在抒陽居之內,林小姐中毒後安親王已將抒陽居所有在場之人收押,交予兒臣審問。”南宮諾出列回道。
承嘉帝點點頭,皺眉轉對林敬道,“愛卿,雖大辰民風開放,抒陽居雖不在內廷之中,卻也是皇宮後苑,令千金還是莫要常來走動的好。”
林敬慌忙應道,“皇上恕罪,微臣已責罵了小女不知規矩,因其這兩日身體未愈才未實行家法。日後一定嚴加懲罰。”
“朕也未下過禁令,愛卿不必責之過重。”
“謝皇上體諒,只是小女性子嬌蠻,不責罰重了,難以知錯。昨日微臣指責她時,小女竟然還在聲辯,說是因日前曾在選秀時得罪了順側妃,心中有愧,害怕順側妃記在心上,又聞順側妃近兩日身體不好,這才進宮探望,不料竟發生這樣的事,可惜順側妃還未知了她的一片心意。都是微臣教女無方,才引出這樣的亂子,必當嚴懲。”
承嘉帝眼神驟斂,沉聲道,“順側妃當天也在嗎?”
“是。”南宮諾答道。
“那順側妃呢?可將她也帶下去收押了嗎?”
“回父皇,沒有。”
“你不是說,抒陽居在場所有人嗎?”承嘉帝揚眉問道。
“父皇,”卻是南宮燁出了聲,“父皇糊塗了,順側妃為嫂,若無二哥首肯,五弟自不敢唐突。”
承嘉帝冷冷掃了南宮燁一眼,“你說是朕老糊塗了?那朕是不是該下道旨讓你們兄弟全權在握呢?”
南宮燁一滯,噤了聲。
南宮諾心下嘆了口氣,向前提高聲音道,“父皇,兒臣請求徹查林太尉之女一事,以免有心懷不軌之人,混在宮闈之中。”
承嘉帝微微點點頭,冷聲道,“準,恆親王負責此事,徹查。朕,要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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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同局
若押審綰嫿,南宮耘勢必不允,若不押審,你倒如何向林太尉和皇上一個說法。
南宮燁暗暗冷笑,南宮諾,我倒要看看這回你待怎樣。
是得罪你的老岳父,還是你的二哥。
兄弟、權利、女人,那麼多,我看你到底選哪個。
“三日之內,查清誰是下毒之人,不得拖延。”承嘉帝冷冷的聲音從上傳來。
南宮諾不動聲色,只應聲道,“臣,遵旨。”
抒陽居內,南宮耘著了一身常服,懶懶散散坐在院中,面前一盤棋。
綰嫿坐在旁邊,一雙眼睛在男子身上游離,月白的衣袍看上去有舒服的質感,袖口燙滾金邊,飛金走銀,綰嫿嘖嘖嘴,奢侈,製作那麼精良。衣服很寬大,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誘人的鎖骨,綰嫿抿抿嘴。下頜微斂,烏髮束起,垂下幾縷在臉邊。
低頭看看,卻見男子長指拈棋,遲遲不落,不禁好奇,剛一抬頭,撞進了南宮耘盯著自己的眼睛,男子鳳眸微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頓時一囧。
“依王妃看,本王這棋應落哪裡好呢?”
從昨日起,這個男人就開始稱呼自己王妃,綰嫿提醒他,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側妃,以後會有八抬的轎乘抬進正牌的安親王元妃,那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
結果被南宮耘冷著一張臉打橫抱起,扔在暖閣的榻上,這貨又在綰嫿的呲哇亂叫中拉上床幔默默走了,徹夜未歸---過了新婚,他只宿在書房。
南宮耘另取一枚墨玉棋子,食指拈過,遞至綰嫿面前,見她卻不接,遂依舊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瞅著她,綰嫿回過神,臉一紅,拿過那棋子,食指一摩挲,底部〃安〃字刻痕清晰,便知是自己選秀所呈。
凝神向那棋局看去,停了一會兒,輕輕巧巧落下一子,抬頭望著南宮耘巧然一笑,“王爺,別來無恙否?”
南宮耘雙眉緊簇,未理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
“王妃可想好落這一子?”
“落子豈有反悔之理?”
南宮耘痛聲道,“王妃這一棋可是破綻百出戾氣煞人,擾了本王的珍瓏棋局啊。”
綰嫿反笑,一時方道,“王爺此棋,意不在敵,故身陷迷局而不拔,不能破解而無牽無掛。黑白牽制,小女子這一步,雖是戾氣破綻,卻,可不是助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