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換了鞋子，匆匆把包放在門口，葉知秋風風火火的進了屋，“今天有點事情來晚了點兒，你想吃……”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打住，冷香襲來，抬頭，“我以為是雲飛揚。”

“飛揚今天不回來。”低沉的嗓音，徐徐傳來。

心中一動，點點頭，“那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面。”

“哦。”這人怎麼就這麼惜字如金呢？

“家裡有面的，你想怎麼吃呢？涼麵，炸醬麵，還是拉麵？”

“隨便。”窩在沙發裡，他丟擲兩個字。

“那就給你做我們揚州的陽春麵，怎樣？”

他沒有回答，葉知秋又補充，“這可算是揚州名吃，我小時候媽媽總給我做，尤其喜歡生病的時候或者生日的時候吃，因為會加一個蛋……”

“好。”熱絡的介紹被打斷，葉知秋皺了皺眉，不過因為他，自己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春日的晚風順著窗便吹了進來，帶著微微的涼意，葉知秋把一碗陽春麵煮的風生水起。韌韌的面，鮮美的湯，最別緻的蛋絲，青翠的綠色，加了一隻圓圓的太陽蛋。

“看起來不錯。”他忽然在身後出現，中肯的稱讚道。

“怎樣看起來那麼像黯然銷魂飯呢？”葉知秋對他笑了笑。

坐下，拿起筷子，卻又放下，他抬頭看著葉知秋，“你吃了沒？”

剛要點頭，他又說，“再添一份一起吃。”明明是邀請，卻像命令。

“哦。”她點點頭，轉身進了廚房。正襟危坐在他面前，葉知秋開始公式化般的吃飯。對面的他也在細細的吃，沒有評價，沒有奚落，不像雲飛揚。面的香氣完全遮住了他的冷香。

“這面，是你家鄉的？”他問。

“恩，”葉知秋嚥下一口面，點點頭。

隋孟安抬起頭，看著她，“你剛剛好像沒有講完。”

她愣了愣，剛剛，沒講完？

“哦，你說的是陽春麵的故事？”葉知秋恍然大悟。

他未置可否。

“就是小時候，沒什麼特別期待和特別喜歡的，就是喜歡面，尤其陽春麵，加了青青的蔥絲，加一顆蛋，香極了，那才是最經典的味道。”說起這些，葉知立刻活絡了起來，“其實小時候最愛吃媽媽做的面，尤其是最匆忙的早晨，最美味的不過是一碗麵了。還有就是生日的時候，加了雞蛋的面，還有爸爸買的很多吃的，都要比現在的蛋糕好吃很多，說起來生日吃長壽麵還是沿襲了北京習慣……”

獨自沉浸在回憶的馨香，忽然想起對面的人，葉知秋不好意思的問道，“你以前生日肯定很精彩吧，北京的孩子都過的比小城市的孩子花哨許多。”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喝下了剩下的麵湯。

忽然間冷了場，葉知秋泱泱的收起碗筷，“那我先去收拾了。”

“等我吃完吧，”他頓了頓，“可以嗎？”

她一怔，隨即坐了下來。心裡暗自腹誹，有錢人家真的很怪呢，一個像是小狐狸，一個像二郎神。

在收拾廚房，風忽然大了起來，窗戶被刮的亂響。葉知秋探出頭，看外面的天，密密的雲佈滿了陰沉沉的天，似乎真的要下雨了。忽然看到三樓天台上有個身影，她推了推眼鏡，他，怎麼這會兒去了天台？

換下圍裙，葉知秋捏手捏腳的走上天台，嗵，嗵，一聲聲的腳步聲，似是要敲開某段回憶。就那樣站在欄杆旁，垂下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手指間繚繞的煙霧讓他看起來更虛無，他，竟然在吸菸？！風似乎小了些，可是繚繞的煙已久飄散，透過煙霧，遠處的他似乎也要隨風而去。

“嘎！”不小心碰倒飛揚的球杆，葉知秋心裡暗念倒黴。

他回頭，葉知秋尷尬的舉起手裡拿著的道具，“我來餵魚。”

看著玻璃魚缸裡魚兒爭先恐後的在水面掙扎著要氧氣，葉知秋喃喃自語，“真的要下雨了，看它們都在爭搶著呼吸呢。”

“喜歡魚？”

她搖搖頭，“談不上喜歡，只是每次看到魚兒沒有氧氣就覺得可憐，好像看書上寫過的，失去氧氣才是最痛苦的。要是我沒了氧氣，早就哭死了。”

“魚是沒有眼淚的。”他篤定的說。

“那如果魚都沒有眼淚，從來不知道哭，只能把一切悲傷埋在心底，豈不是更加悲傷？”

“哭於不哭，有區別麼？”他冷冷的打斷。

緩緩抬頭，區別？接著他把菸蒂擲到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