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現實中難覓一人如是,在下願意前去結交。”這下,我樂翻了天,說書的不明所以,我解釋道“此人即使在,尚且去世百年。何況,這樓相爺跟樓夫人之事全憑作者杜撰,並非真有其事。奴家也是從雜書上讀來的,此次冒昧言談,還望先生不要責怪。”說書的人臉色立馬尷尬,悻悻地走回臺上,說起其他的戲文。
我拿起茶杯小抿一口,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暗自偷笑。“姐姐剛才所說皆是戲言,非真事嗎?”淡菊湊近我,小聲詢問。我回頭看她,再飲一口茶,低聲道“妹妹莫非想那位庾公子也似這樓澈,為了妹妹,肯辭官歸隱,夫妻間相親相愛?”
淡菊臉上頓時染上紅暈,低頭不語。我明白她心中所想,不再玩笑“誰說這世間沒有樓澈這樣的人,正巧讓妹妹遇上也說不定呢?”淡菊這才面露喜色,眉頭皺皺,問我“以姐姐的品行,在青樓之中是留不住的,姐姐可想日後能與相愛之人過上男耕女織的平凡生活?”
我點點頭,再看窗外“世間女子有誰不想過得安穩?我與她們一樣,無望富貴,但求安心。身處風口浪尖上的生活並非我的理想。我所要的,不過是與心愛之人相依相守,做一對閒雲野鶴,置身世外,鷗波萍跡。閒暇時,笑看雲捲雲舒,足寄此生。只可惜天意作弄,始終不能如我所願,我所遇之人皆各居其位,身不由己。樓澈和餘歸晚的故事,於我只是一場夢。到頭來,夢啼妝淚紅闌干罷了。”
淡菊半天沒出聲,過了一會,她才開口相勸“姐姐是又想到那籤文了吧?師太不是說,只要姐姐好生努力,便可度過此劫嗎?”我回過頭,慘然一笑“只怕天意難違……嗯,時辰已不早,我們該回坊去了。”我還是沒有告訴淡菊,我的第六感,隱約覺得此事不是那麼簡單,只怕我想脫身,會損失慘重。順其自然吧,世事豈能強求?
回去時,已近傍晚。中途只稍稍吃了一些麵食。因為心情沉重,一直沒能提起精神。淡菊一路上沒少跟我講話,但我彷彿耳聾一般,一句都沒聽進去。夕陽西下,我們總算走回了眠鳳樓,剛到大門口,就聽到世黎魅惑的聲音“隱竹姑娘真的不在嗎,還是美人騙我?”
看到世黎,我的好情緒一下子冒出,他定是為我帶來了訊息。此刻,他正在跟樓裡的丹杏搭腔,我慢慢靠近,不聲不響,淡菊也跟了上來。只聽丹杏嗲聲嗲氣“元公子,杏兒什麼時候騙過你?如若不信,進樓找找便是。杏兒不懂自己哪裡比不上隱竹姑娘,為何公子整天纏著她,對杏兒連看都不看一眼。杏兒對公子傾心已久,公子不予回應也就算了,如今還懷疑杏兒,我……”說罷,還假裝抹了幾下眼睛,裝作傷心哭泣的樣子。
世黎也不是吃素的,走上前,從側面抱住她的雙臂,柔聲回答“杏兒如此佳人,令在下神魂顛倒,哪還有閒工夫懷疑杏兒的話?我今兒來找隱竹,是有很重要的事,無關風月,你且放心,等事了結,我今夜陪你一晚可好?”丹杏很機靈,趁勢倚靠在世黎懷中,兩人卿卿我我,好不曖昧。
我也不偷看了,光明正大的拉著淡菊走出來,一語誦出一首詞“珊珊瑣骨,似碧城仙侶,一笑相逢淡忘語。鎮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裡,想見個依幽緒。蘭針低照影,賭酒評詩,便唱江南斷腸句。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許。正漠漠煙波五湖春,待買個紅船,載卿同去。”
世黎一驚,回頭看向誦詞之人,欣喜萬分“喻兒,你可回來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還不等我再出聲,丹杏已經惱了,用粉拳打向世黎,委屈不已“公子方才還說與杏兒相好,怎麼一見她,就丟了魂,把答應杏兒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還對她說出那麼親熱的話語,這不是要杏兒難堪嗎?”
世黎抓住丹杏的拳頭,輕輕摟住她的腰身,再低頭對她粉唇一啄,聲音能多性感就多性感“誰說少爺我忘了?公事歸公事,我受朋友所託,為隱竹傳口信,自然不能耽誤。杏兒別誤會,晚上我定向你好好賠罪。”丹杏故作羞怯,將頭上戴的鮮花取下,塞進世黎手中,低語“我等你”,進樓之前,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我對以微笑,她輕哼一聲,閃身不見了。
世黎將花藏入袖中,走上前來,淡菊見我們有話要談,便告了辭,先行進樓。我見周圍沒了人影,也不多言,只是徑直上樓。世黎頗感意外,以為我在氣他,便解釋道“喻兒不是對在下心無雜念的嗎?怎麼這會子醋了?”
我嘴角藏笑,繼續不語,直到走回房間,開啟門,入內後反手欲關,卻被世黎攔住了。他頭一次這麼著急的向我解釋“原以為喻兒心裡無我,現下看來並非如此,若喻兒介意,我今晚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