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可好?二爺他,有沒有因那件事罰你?”少廷朝二爺那邊瞅了一眼,悄悄跟我咬耳朵“還好,二哥他未言一字,對我如前,愛護有加。小真子,你放心,那件事,二哥並未懲罰任何人。”
我聽完,朝二爺看看。他此時已將二哥放倒在靠椅上,正為其診脈,眉間的褶皺始終沒有舒展開。他察覺到我的目光,回頭,嘴上掛著笑,只是那笑容潛藏一絲隱憂。我兀自擔心,走過去問他“我哥他怎麼樣?”
二爺並未答覆,轉頭對身側的凌總管說“凌叔,我開一個方子,你看隨行的藥材裡有沒有。有的話,煎好藥送到後院的廂房去。”凌叔應聲而去。我著急的擋住二爺背上我哥欲走的身影“二爺,你不要瞞我,我哥他是不是沒救了,到底怎樣,你說呀。”
二爺蹙眉,眼睛瞥向一邊,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心裡的不安又多了一重。“真兒,你先讓開好嗎?究竟能否救治,我不敢妄下定論,但事在人為,我會盡力的。”說這話時,二爺的眼皮一直在跳動,可以看出他的慌亂。
我不能拿二哥的命開玩笑,只好讓開一條路,任二爺離開。隨後,我開始漫不經心的踱步,少廷不住的喊我,我也不理,只是轉圈。這間店是經營藥材的,二爺這次來,應該是送貨。
眼前多了一道白衣勝雪的影子“小真子,你若是擔心,就去看看,在這裡兜圈子,無濟於事。”我心下煩躁,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直接握住少廷的手,胡言亂語“少廷,我好擔心,哥哥他……都是我害的,上天若非要取走一條命,就拿我的吧。哥哥他不能有事,不能……”
少廷連忙捂住我的口,唏噓一聲“小真子,此話說不得。上天若真要走你的命,只怕我跟二哥都會……”最後的話,他沒說下去。我明白,他是想說,追隨而去。看來在他心裡,我比他的命還重要。雖然,我什麼都不能給他。至於二爺,我還來不及多想。
我聽取少廷的意見,在他的陪同下,找到二爺所在的廂房,敲門而入。眼前的場景著實令我心驚,二哥的前胸,臂上滿是斑駁的傷痕,刀傷,劍傷,除了臉部,剩下的絕對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二哥定是在那個什麼鬼剎門的殺手組織裡吃過很多苦。
看著看著,我悄然落淚。一旁的少廷見我這副模樣,趕緊用袍袖替我輕輕擦拭,耐心勸導“小真子,傅公子若是醒著,一定不希望你為他傷心哭泣。別哭了,留點力氣好生照顧他。”
我正想點頭,二爺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斬釘截鐵“你們都出去,這裡不需要人,我自會料理他的傷勢。三弟,真兒拜託你照顧了。”
少廷應了句“二哥放心”,伸手拉住我,往門外拖。我不肯,他就勸我快走,以免擾了二爺給哥哥治病。我在門口最後看了二哥一眼,意外的發現,他右臂上有一個深藍色的老鷹圖騰,那個是鬼剎門的標識嗎?
少廷將我安排在另一間廂房,離二爺的有些距離,似是故意不讓我接近那個房間,不過這間房的隔壁就是少廷,所以我並沒有什麼意見。此時已過深夜,我累了一天,有些支援不住,倒頭便睡。後半夜感到有一隻溫暖的手在撫摸我的臉,流連忘返。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看看來人,卻又提不起精神,最終在那隻手的輕撫中陷入夢境。早上醒來,隱隱有一股蘭香味,很淡很淡,昨夜的手是少廷的嗎?
後來幾日,不曾見二爺從那間房裡出來。少廷說,二爺衣不解帶的守在哥哥身邊,每天只叫人送飯和藥進去,自己卻不眠不休。我每天從那間房門口經過,只能從門縫裡看二爺的側臉。他一下子瘦了很多,面色泛黃,下巴處有些鬍渣。是這幾天沒休息好,還是之前就這樣?那日匆忙中與他相見,都沒有機會仔細地瞧他。
我返回房間問少廷,少廷說二爺自我走後,心情鬱結,加上老太爺病逝,這個噩耗讓二爺一下子憔悴不少,人也日漸清瘦。我聽罷,萬分震驚,老太爺竟然在我走後病逝。二爺不是神醫嗎,怎麼治不好老太爺的病?少廷解釋說,老太爺是年紀大了,生老病死順從自然法則,二爺也無能為力。老太爺的身體本就不堪重負,一直靠二爺的珍貴藥材養著,才勉強活了下來。
原來如此,我自嘆人世沉浮,身不由己,卻不想我的離開,同時害了三個人。老太爺因為我不肯做他的孫媳而突發重病,二爺因為我的不信任而消瘦憔悴,至於少廷,因為我的變心而放棄了與夕小姐的一段好姻緣。
日子接近三月底,我的心痛又要發作,但此時我還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因為在二爺的悉心照顧下,二哥的身體已然康復。那日一開門,就看到二哥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