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
他是在提醒她!
是的,提醒她!
家亡:她是他唯一的希望(20)
阿聰的前蹄,沒能落在對岸上。
它受了傷,跳得不夠夠高,跨得……也不夠遠!
“阿羽!”西門焰的整顆心,差一點就從嗓子眼內奔出來。
夜空之中,烏雲適時地把月亮給遮住。
這個夜晚,月亮時隱時現,它似乎早就預知了今晚發生的事情。
該被人看到的一幕,它會讓人看到,不該看到的,它便會收回所用從太陽哪兒借來的光,讓人們活在黑暗中!
對面的懸崖邊,漸漸的在白羽眼前上升,彷彿觸手可及,卻又差了那麼一點!
僅僅只是一點,卻沒有給白羽任何後悔的餘地!
就這樣結束了麼?
這麼短暫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
“阿聰!”白羽低頭看著跟她一起下墜的金色戰馬,“對不起!我沒能帶你跳過去!”
一聲馬鳴,從前方傳來,西門焰整個人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沒有月光,眼前漆黑一片!
他無法看到,正下墜的阿聰,用力的抬起臀部,用盡所有的力氣,把白羽連人帶鞍的往上拋去。
突如其來的力量,讓白羽飛過了對面的懸崖邊。
白羽看一眼跟自己一起向上飛去的馬鞍,她用手往下一推,在馬鞍差點落到她腳下的位置時,她抬起腳,在馬鞍上用力一蹬,整個人便接著馬鞍給的反作用力,朝對面的岸邊飛去。
“阿聰!”白羽站在懸崖邊上,看著越來越小的金色一點,“對不起!”
懸崖的對面,仍舊漆黑一片!
但是白羽感覺得到,西門焰在看著她所在的位置!
家亡:她是他唯一的希望(21)
月亮還沒出來!
他一定看不到她順利的落在這一邊!
既然他們都親眼看見她跟阿聰一起落下去,那麼,就讓九陽的人認為她已經墜崖而死了吧!
畢竟……再也沒有比這兒更好的機會,告訴九陽的皇帝,鳳凰女已經死了!
“西門焰、皇甫掣,我只是一縷無主的幽魂,根本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鳳凰女。
更不是你們所認為的那樣翻手即是雲、覆手便是雨!
我只是個凡人,只是海國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百姓!
沒有毀你九陽,佔你河山的能力!”
言畢,白羽轉身,往懸崖的另一邊走去。
那抹嬌小的身影,在烏雲散去之前,沒入了對岸的叢林之中。
西門焰看著懸崖上奔騰的河水,這麼湍急,落下去必死無疑!
那個孩子,那雙眼睛的主人,就這樣的……死了?
西門焰久久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擁有一雙經常出現在他夢中的眼睛,她叫他西門!
西門……西門……她叫得如此順口!
她隨便的一句話,就能讓她想起很多很多出現在夢中的話!
可那個孩子……就這樣的!墜崖……死了!
一種惋惜,在心底散開,隨即透過西門焰身上的血管,傳到四肢百骸!
“將軍!”手下計程車兵上前,看一眼懸崖下湍急的河水,害怕地往後退去,“那女奴已經墜崖死了,我們回去交差吧!”
“她……”西門焰似乎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真的死了麼?”
“將軍!”士兵很不解他們的少年將軍為何會有這般惋惜與後悔的神情,“那女奴已經落下去了,必死無疑啊!”
家亡:她是他唯一的希望(22)
“必死無疑!”西門焰重複著這四個字!
必死無疑!
那樣一個孩子!就這樣的……死了?
“是,她已經墜崖死了,我們回去跟殿下交差吧!”
西門焰朝懸崖下的河水望去,久久不語!
其餘計程車兵也不敢開口,就那樣站在西門焰身後,看著彷彿是在追悼那女奴的西門焰。
許久之後,西門焰才開口,“回營!”
淡淡的聲音,帶著些許刻意掩藏的梗咽。
說罷,西門焰翻身上了一名小隊長的馬。
一邊拿起韁繩,一邊回頭再看一眼懸崖的對岸,西門焰依依不捨的收回自己的視線,領著眾士兵,往九陽的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