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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急的,這會兒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酒量不好就別學人狂飲,丟了自己臉面。”

讓辰若暗中跟隨是梓睿親口吩咐的,眼看主子爛醉路邊還不現身也著實說不過去,心裡清楚這件事怪不得別人,有再大的火氣也只能往肚裡咽。悶著火氣環視一圈,屋子裡除了冬兒外再無他人,揉著額角沉吟片刻,梓睿忽地問道:“我有沒有說些什麼?”

“有,你問我紅綃的死到底跟我有沒有關係。”

倒吸口氣,梓睿面上陰晴不定:“你的回答呢?”

放下手中瓷碗,冬兒坐在桌前與梓睿面面相對,氣定神閒為自己倒了杯茶,目光盯著沸水中翻騰的茶葉許久不動。

“我不知道。”

一如既往的回答,沒有半點改變。

沉默在陽光滿溢的房中蔓延,積累到再無法抑制時,冬兒選擇起身離去。

渴望能從梓睿的束縛折磨中解脫,但她不想說謊——謊言早晚會被拆穿,那時,昨晚真情流露的梓睿就再也不會看到,她也再沒有讓他相信自己的資格。

與其用謊言換一時安穩,不如坦誠相對求一世再不相干。

“冬兒。”

關門瞬間,梓睿忽然開口,聲音雖然很低卻足以令冬兒聽得清清楚楚,那是冬兒記憶中他第一次如此稱呼。

“小心子召。”“為什麼?”“因為他絕對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068 紙上談兵

冬兒抬著頭目不斜視,極其自然地與梓睿並肩而行,便是到了望月宮也毫無顧忌,在下人議論紛紛中挺胸抬頭走回房間。她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要低頭?

反正不管與梓睿關係如何,梓睿對她的疑心從未停止過,倒不如順其自然平淡處之,無論身邊男人是真心還是假意。

“納蘭月月。”冬兒頭也不回進了房間關上門,門外梓睿躊躇半天不肯離去,天色漸黑時才逼不得已叫住納蘭月月,把精心繡制的祥雲荷包塞到少女手中,“往來取藥看病少不得與太醫們打交道,這些碎銀你拿去打點打點,讓他們上心些用最好的藥,不必吝惜。此處我不方便經常過來,綺——祈安公主有什麼事就到遙闔殿找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傾盡全力。”

梓睿一派冷酷殘暴不近人情,反而是毫無關係的男人溫柔體貼關懷備至,納蘭月月撇撇嘴,也不知道該嘆冬兒好福氣還是好黴氣,只得接過荷包行禮謝過:“五皇子想來的話儘管來,平日這裡也沒個人氣兒,誰敢傳閒話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梓睿一聲輕笑,目光仍往緊閉大門望去,他看不見的門後,虛弱至極的女子正倚著門板,戒備神情慢慢彌散。

矛盾在冬兒心裡如蔓草般瘋狂滋長,恨誰,信誰,迷霧之下找不到答案。還能再相信梓睿嗎?他的柔情似水,他的逼不得已,她可還能再一次信賴他,將沉重負擔與他相說?

怕是不能了吧,卻沉溺他的溫暖,無法自拔。

紙終究包不住火,儘管冬兒和梓睿出於不同目的隱瞞實情,沒幾日後,明妃還是知道了新立皇子妃洞房之夜受傷的事。

納蘭月月是個不甘被人欺負的厲害丫頭,那天因為素嬈搪塞拖延險些害冬兒沒命,納蘭月月便找了個機會在明妃面前隱晦地將發生事情全部說出,明裡暗裡指責素嬈有心加害。明妃心疼冬兒不假,可素嬈也是心頭一塊肉,無奈之下只能不輕不重說了素嬈幾句,之後再未提起。

如今在望月宮乃至藍照國皇宮,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正室極不得寵了。

冬兒不以為意反倒樂得自在,原本就時常冷言冷語的那些下人都把她當做瘟疫一般,連居所“白蓮居”也被叫做“賀蘭居”,衣食住行沒人來照顧,全都由納蘭月月一手打點。期間梓睿讓妾室戚氏送過不少首飾衣衫,冬兒以不喜打扮為由盡數退回,看的納蘭月月心也疼肉也疼,一臉幾天都嘮叨個沒完。

“納蘭月月,這是皇宮不是相府,相府裡我是主子想怎樣都好,可是在這裡你我都不過一枚棋子,一舉一動都拿捏在別有用心的人掌中。你也看見了,梓睿不許我安生,憑白收了七皇子東西只會帶來禍患,給他再下毒手的藉口。”傍晚閒暇時,冬兒躺在床上教納蘭月月如何為人處世,言語中提防警惕深重,好像藍照國皇宮就是一座金絲牢籠,雍容富貴,卻步步驚心。

相處日久,納蘭月月多少見識到冬兒的今非昔比,曾經厭惡蔑視漸漸化解,愈發對身處冷宮絕境而不失堅強鬥志的主子欽佩敬重。

“疾風巨浪裡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