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很長,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她就緊張的抬頭看著門外,可是紫玉去了很久都沒回來。
桔梗看著心疼,哄道:“你先睡一會,呆會若是有什麼事,我叫醒你!”
霽雪聽了,放心的睡去了。
過了很久,睡得迷迷糊糊間,院門被開啟了,霽雪眯著眼躺在榻上遠遠的見到劉病已一身騎裝站在門口,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變了,變得陌生。
桔梗忙激動的跪下請安,劉病已卻只是徑自走進屋裡,然後抱起霽雪道:“終於尋到你了!”
霽雪虛弱的笑笑:“病已忘了嗎?我答應過要還你玉佩的,沒食言吧?”
“霽雪沒食言,我這就帶你回去!”
霽雪從他懷裡伸出頭看著門口問:“紫玉呢?”
劉病已頓了頓腳步,答:“她死了!”
“又死人了?”霽雪言畢,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那天,紫玉為了能接近劉病已,跟著隊伍進了樹林,她真如霽雪交代的那樣高喊了,但是亂箭也射了過去,因為她在的位置被樹葉遮住了,侍衛以為是刺客。紫玉中箭了卻沒馬上死,而是拼了最後一口氣把玉佩交給劉病已後說了“昭臺宮”三個字才斷氣。
那天長安城下大雨了,從霽雪和桔梗離開昭臺宮的時候就一直下,就如當初她們來昭臺宮時一樣,直到第二天清晨,雨都沒停下。
第一百章 好還是壞?
第二日清晨,霽雪醒來的時候,看到許平君正在榻前抹眼淚,才知劉病已並沒有把自己帶回漪瀾殿,而是以皇后失散多年的表姐的身份帶來了椒房殿。
霍光是否起疑,霍家母女又是何反應,霽雪不得而知,她回來後身子愈加的虛弱了,有時候一睡就睡好幾天,劉病已請了太醫來看,但也查不到原因,只用積鬱成疾為由開了一大堆補品。
福貴在劉病已登基的第二年,也就是本始元年被劉病已召回宣室殿做常侍,他歷經辛苦後又站在未央宮最尊貴的殿宇前,卻早已看不到當初的溫暖。當他再見到桔梗時是歡喜雀躍的,但桔梗臉上淡淡的微笑卻刺痛了他的心,因為桔梗從昭臺宮回來後,性格變了,變得像當初的瑾茹了。
轉眼,本始三年上元節快到了,霽雪感覺身體稍有好轉,與劉病已說起了換回王秀兒的事。
王秀兒的父親王奉光原是經常和劉病已一起鬥雞的人,如今聽霽雪說起,他沉默了許久,卻遲遲不答應。
許平君在一旁道:“那女子就是那晚被我砸暈的人嗎?”
霽雪點點頭:“她是我的侄女,當初沒辦法才將她留下,如今一留就留了快三年了,我怎能食言於她?”
劉病已輕嘆一聲道:“只是真換出她以後,你若無法脫身如何是好?”
霽雪笑笑:“到時候,你只需讓皇后來看我就好!”
聞言,劉病已似瞭然一般,笑道:“還是霽雪鬼主意多!”
許平君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不解的問:“打什麼啞謎啊?”
霽雪眨眨眼:“到時候,你自會知道!”
劉病已查到霍光每年上元節都會帶王秀兒到品茗樓喝茶賞燈,所以他讓人給王秀兒送去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
上元節當夜,當王秀兒從馬車上下來,要走入茶樓時,一群雜耍的人衝散了王秀兒和霍光,然後霽雪從另一個地方出現,王秀兒迅速摘下紗帽。
一切都如計劃的那樣進行著,王秀兒取下紗帽的時候,桔梗迅速將她拉到角落裡,關切的問:“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王秀兒扭頭看了看不遠處扶著霽雪走進茶樓的霍光,輕嘆:“他待姑姑真的很好!你們呢?”
桔梗苦澀的笑笑:“你若安好,那就一切都好!”
上元節的晚上一如以往的熱鬧,霽雪自昭臺宮回來後身體一直虛弱,如今這樣上下樓梯,就有些氣喘吁吁了。
霍光見狀,關切的問:“怎麼這般弱了?可是復發了,我馬上讓萊拓給你瞧瞧?”
霽雪搖搖頭:“不礙事,坐下休息一下就好!”
突然聽到霽雪的聲音,霍光激動道:“霽兒的嗓子好了?”
霽雪裝作突然發現似的,歡喜的回:“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
聞言,霍光“哈哈哈”大笑道:“霽兒去年來的時候說這裡的茶好喝,我讓人早早的備下了。”
言畢,拍拍掌,侍女端著茶具進屋,給霽雪滿上茶碗後退下了,霍光像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一樣,小心的看著霽雪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