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這才打消了頭天晚上的疑慮,笑問:“霽兒等不得了?”
霽雪道:“五月槐花香,你可曾見過開兩季的花?”
“真有這樣的?我不曾聽聞!”
霽雪看了看被風吹動的樹枝,幽幽回道:“去病和我說過,這棵槐樹曾有一年開過兩次,是九月的時候開的,和五月時開的一樣美!”
霍光聽了,只陪著她沉默,霽雪有些變了,變得會主動說話,變得對自己放下戒心了,可他覺得她離自己更遠了。
第二日,霍光陪著霽雪下棋,霍顯突然在外面大喊大罵,霍光不悅的砸下棋子後,起身走至迴廊上大喝:“吵什麼吵,堂堂將軍夫人竟然像個市井潑婦一樣,成何體統!”
霍顯一把推開侍衛,叉腰站在門口回道:“你一個大將軍都能丟人,我怎就不能在自家院裡罵人了?”
霍光怒不可遏,剛想走出去,霽雪起身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後搖了搖頭。
霍顯見他們拉拉扯扯的,氣憤更甚了,罵道:“妖女,不要在那裡眉來眼去的,你不就是個替身嗎?騙得了大將軍可騙不了我!”
聞言,霽雪愣了一下,拉著霍光衣袖的手縮了回去,她去昭臺宮了?那秘密被發現了?這時候劉病已怕不好讓許平君出面救人了。
霍光見霽雪縮手後低著頭不解釋什麼,又想起頭天夜裡她說的摘荷花,有些疑惑的喊道:“讓夫人和女公子進來!”
霍顯和霍成君狠狠地瞅了眼侍衛後,甩甩衣袖,理直氣壯的走了進來。
到了院子裡,霍顯指著霽雪罵道:“夫君被萊拓那神棍給騙了,說什麼他要留在長安給公主看病,其實全是騙人的!”
“騙人的?何意?”
“你旁邊那人不是劉霽雪,是萊拓的同黨而已!”
霍光不信的扭頭看了看霽雪,見霽雪拿出帕子輕輕抽泣:“霍光莫不是懷疑我?”
他忙哄:“沒有的事,我怎會懷疑霽兒?”
霍成君見霽雪這樣,怒道:“王秀兒,你就別裝了,萊拓早跑了,你這又何必呢!”
“王秀兒?”霍光看著霽雪喊。
霍顯忙附和道:“夫君還記得那次君兒的生辰嗎?公主之所以能穿著侍女的衣服出現在宴會上,就是因為侍女王秀兒和公主極其相似。”
霍光聽了,怔住了一會,他那時候還在想為何霽雪能混進侍酒的人中,想看看那個被打暈的侍女卻聽聞只是短工,已經被趕出府了,便沒再查,難道真是這樣?思及此,他抬頭細細的看著霽雪。
霽雪被他懷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炫'舒'書'服'網',忙扭頭看著別處。
霍成君見霍光仍猶豫不決,趁著大家都沒在意,上前一把掀起霽雪的紗帽。
第一零一章 喜還是悲?
紗帽猛的被揭開,霽雪“啊!”的一聲驚呼。
霍光已經大怒:“水仙這是做什麼?她不能隨意見光的!”
霍顯大笑道:“什麼不能見光,那是萊拓的伎倆罷了!”然而笑容還未散去,就張著嘴指著霽雪說不出話來。
霍成君則早嚇得兩手發抖了,臉孔發白了。
霽雪見他們這樣,輕笑:“夫人和女公子這麼想看我嗎?又不是第一次見面,若想看說一聲,霽雪自會摘下帽子的。”
霍光見霽雪滿眼靈動的笑,心裡似鬆了口氣,關切的問:“見著光也沒事吧?”
霽雪搖搖頭:“萊拓家裡有事,所以我讓他回老家了,反正我的病也好了,就不用留著他在長安了,不是嗎?”
霍光忙點頭:“是,霽兒說的對!”
霍顯和霍成君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原以為霽雪那個傻子是萊拓怕事情敗露而偷偷帶走了,如今看來,從一開始就只是個騙局,但是她們此時又只能啞巴吃黃連,若說了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霍光不悅道:“你們從哪裡聽來那些訊息的,下次再敢這樣,別怪我不講夫妻情分!”
不講夫妻情分?霍顯怒得剛想開口就回話,霍成君忙對霍光微微福身道:“父親息怒,我和母親也是因為尋不到萊拓,以為公主出事了,才這樣緊張的,若公主沒事了,那我們就退下了。”
霍顯這才忙訕訕的賠笑:“君兒說的極是,我也是關心公主而已!”
霽雪聞言,微微一笑道:“夫人和女公子是真關心我啊,隔三岔五的帶著藤條來找我?”
“什麼藤條?”霍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