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就可鳥槍換炮,別說兄弟隔三岔五請你玩一趟,恐怕到那時,你夜夜還嫌玩膩味了,要想換高檔的,就是喝洋酒,玩洋妞也不在話下了。”
章長志驚詫莫明地瞪著陳翔。陳翔神秘地一笑,舉杯相邀:“大哥,喝酒。”
“我是學經濟專業的,我們全家兄弟姊妹十幾口人,也全部是搞經濟的。我之所以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內地城市打天下,我是認真作了研究的,從現行政策體制到今後發展的趨勢,我都作過深刻而又細緻的分析,又把內陸和香港作過比較。我認為,這幾年是發展的最好時機,因為當局大放大改發展經濟的決心已定,這應該是英明的,如果能抓住內陸的體制上的弊端,應該比香港或外國更好操作,更能大展拳腳。我給你提供香港一組資料:一幢相同的樓房,七年不過價值三萬塊,到了八年,三十萬還是搶手貨。
七三年,香港經濟蕭條的時候,地價每平方要一二百塊,到了八。年,好地段的官地價搶到了每平方二萬多塊,你看嚇不嚇人?我再給你說:香港的企業和銀行大打交道的手段通常是按揭貸款,抵押貸款,絕不像大陸還興什麼信譽貸款……”
回到租房,屁股還沒坐熱,孟小鳳就催著孟浪趕緊想辦法去救楊風。孟浪說我酒還沒醉過,這“五糧液”喝起來舒服,後勁也怪綿長的,我這個時候都還在騰雲駕霧,飄飄欲仙呢!
孟小鳳撒嬌地倚靠在他身上,手腕纏著脖子說:“你這個人真壞,人家都急得五內俱焚了,你還故意擺舒服,這不是存心惱人麼?”
“小鳳你千萬別急。”孟浪虛眯著眼,頭歪著說:“急得五內俱焚死了,那烏焦巴弓的樣子好恐怖,你去泡杯茶來我醒了酒再說,快。”
孟小鳳恨不得啃他一口。無可奈何地起身端茶。孟浪接在手裡,眼睛突然就睜開了,端詳著盅裡的茶水,咚地砸在茶几上,茶水濺出來。
“孟小鳳,你這麼虛情假意,拿楊風喝剩的茶腳子兌滾了給我,我還打得起精神給你辦事麼?”
孟小鳳哧的一聲笑了,用指尖戳一下孟浪的額角說:“真是個人精,和你交道踩不得一點假水。我今天飯沒吃,打了一場惡架,又受了一肚皮的冤枉氣,又累又乏渾身都要散架似的難受,就貪圖了這點方便,你都不肯諒解我,真是無情無義,毒心寡腸!”賭氣站起身,端起茶盅進了廁所,出來亮底道:“你看清楚,我再用開水給你燙一下,然後在你眼皮子下來放茶葉,摻開水。我看你還有什麼牙巴嚼?”
孟浪仍舊虛咪著眼開心地笑著,端起茶盅揭開蓋子喝了一口,趕緊吐出來,張起嘴巴噓了口氣,放下茶盅說:“小鳳你太壞,嘴巴都燙脫皮了,你是專門燒我!”
孟小鳳說:“人家楊風貨發來了,我八方找你一二十天,你鑽了土麼,別說人影,鬼影也不見一個,害得我病急亂投醫,撞上了這夥騙子,現在把楊風百十萬的款陷起了不說,連人都關了。人家千里迢迢來找我,是信得過我,我還不是因為信得過你,可是你……你……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冷水燙豬。不來一點勁。嗚嗚嗚嗚!”孟小鳳哭起來、越哭越傷心,用拳捶打孟浪:“你必須立即想法把楊風給我救出來,必須立即給卓孟龍打招呼,把貨款給我收回來,不然我再也不理你!”
孟浪一邊用手掌抵擋她的拳頭一邊側身站起來,說:“好好好,你不理算了,我走了就是。”起身去開門。
孟小鳳大聲喝斥道:“孟浪,你今天若是走了,就再不要進我的家門,我也再不想見到你!”
“好好好,”孟浪繼續嬉皮笑臉地說:“你叫我不進門我就不進門。”開了門,又伸進頭來做個怪動作,砰地一聲關了門,假意咚咚咚踏著樓梯下幾階,又輕輕邁回門前聽動靜,他猜孟小鳳一定會換了拖鞋追出來,果然聽見了走路聲,可是等了幾分鐘卻不見她來開門。
其實孟小鳳也斷定他不會走。等了幾秒鐘,又不放心,走到陽臺上向下觀望。如果孟浪真的走,必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半天沒看見孟浪出來,就斷定孟浪還沒有走。孟浪也半天不見孟小鳳來開門,心裡反而作起難了,想當真走了,又覺太過絕情,今後當真不好見面。不走吧,要是樓下或樓上有人來,會對他產生誤解。想罷就抬手敲門。
孟小鳳聽見咚咚咚門響,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依還坐回沙發上,端起茶盅來抿了一口,敲門越來越重,又在喊她的名字說:“你不開門,那我當真走了哦。”
孟小風遲疑著,心裡想報復他,讓他再幹著急一會兒,於是仍舊坐著沒動。敲門聲靜止了,等了半分鐘門沒再響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