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悄悄對我說,他現在像得了魔症似的,誰都懷疑,甚至說他母親知情不告,讓我別理他,先回家,就這樣。”
孟浪沉思著:“他還需要留在A市治療嗎”
“對了,他伯母說沒事了,不用治了。”
“那為什麼不回老家那麼窮還花錢租房子”
“我沒問。”
“你還有話沒說,他是怎麼評價梅春兒的別在意,她是我太太,是你大嫂,有什麼話你當面說。”
“算了吧,大哥,都過去了,經過這一次,他不敢再鬧了。”
此次不聽個明白,以後就不好再問已是小叔子的孟飛了,梅春兒鼓勵他:“不管他說的話有多難聽,你就當著我們倆的面說吧。”
孟飛看了看點頭的大哥,說:“他說……說我大嫂嫌棄他愛上別人不要緊,可是不該說謊,那十萬元的事,還是像在那天說的一樣。”
他沒有全說,郭良當時對著他叫:“梅春兒就是跟你大哥學壞的,以前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用十萬就想了斷沒那麼容易。我也曾經想過她是不是為了給我籌到治病的錢才嫁給你大哥的,現在我想明白了,不是,她是為了她自己,為了你大哥的錢。真沒有想到她本質上是這麼一個人,和她媽一個樣,還說是她媽幫借的,屁話,她媽會給我借錢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什麼海誓山盟在金錢面前都是假的。”
如果所有的人都如勝利者孟浪一樣知道真情,那定會是萬分的感動。可是不可能,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對第二個人完全說出口,這一番拼力所為,別說無人喝彩,連點頭稱是的人都沒有。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169。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心碎的感覺原來是這個樣子的,猛被人揪住一點提起,重又放下,反覆多次,直到你心跳沒有了規律,連氣都喘不勻,它才一點一點地碎掉。
當然疼!
“玉兒,做飯吧。咱們看會兒電視,‘十一’期間會有好節目的。”
只有那個一點不知道難過的人才會做出正常的事情,而目他很高興。如此這般,你為他奉獻太多感情的人不理解你,梅春兒,你還能愛誰他想,儘量掩飾著勝利者那愉快的表情。
情深緣淺,如果不把那段情從心裡狠命地擠走,空餘惆悵傷斷腸。梅春兒努力地讓自己愛上新生活以排解巨大的傷感,多想想新生活的好處:不愛枕邊人,可那當家做主的感覺也是不錯,伯母不能再管她每週遊一次泳以保持體態,不能再管她笑時不要將牙齒全部暴露,在這個家裡,除了自己,沒有人會聒噪。
只要按照那個約定不見郭良不提郭良的名字,就是將最值錢的“吻玉”砸了毀了扔了,那個人也會笑著說“沒關係你開心就好”。她只是在看電視時無意中說了一句“可惜我的鋼琴壞了我彈不了琴,其實我比她彈得要好”,那個人第二天就派人送回來一臺鋼琴,鋼琴是她十幾年的作業,她愛它,此番一彈就是四個多鐘頭,他就坐在一邊聽四個多小時,白天跑銀行、跑建委、跑工地累得早想睡覺的他為了讓她有個忠實的觀眾就那麼硬挺著。
終日相對,不能不有那麼一點點心動。
試想,兩個仇敵共同誤入一個山洞裡,一時出不來,他們大多會為了生存暫時團結在一起共同對付黑暗、嚴寒酷暑、飢渴和孤獨,起碼能有人和你對話,脫離險境如再對抗那是後話。梅春兒和孟浪的關係就像這樣的人,郭良對她的誤解及她由此產生的痛苦只有孟浪知道,內心願與不願也只能跟他發洩,婆婆對她的不滿也只有他才能化解,他們表面上平和許多。
更加上,如他當初所言,有了肌膚之親的男女比一般的更容易親近,一夜一夜的原始行為使彼此的秘密越來越少。
她選了一個星期天,約上好友于飛到家中做客。于飛不好看也不難看,梳著短髮,和梅春兒本是同年級學生,高二時突然決定參加高考,還真的考上了東北師大中文系,比梅春兒早一年參加工作,在《佳音》雜誌社做編輯。一進門,就嚷道:“哇!你這個壞東西,嫁給總統了結婚都不願讓我知道,請我吃十頓飯,外加到名典喝五次咖啡。”
孟浪正穿好衣服下樓,一見來了妻子的朋友,笑臉相迎:“請坐,春兒,介紹一下你的朋友。”他心裡很高興,這不僅是妻子頭一次帶朋友回家,也是第一次認識她圈裡的朋友,說明她在逐漸認可他這個家。
“來吧,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孟浪,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于飛。”
“你們先坐。玉兒,上茶。我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