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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手,關心道:“泠兒,你很冷嗎?”

初春未化去的白雪映照著他本就如冰雕的臉龐,犀利而明朗,對上他玄色的眸子,關泠認真道:“嬴政,成蟜公子是你的親兄弟,所謂疏不間親,他日你若與他起了衝突,可否留他性命。”

玄色的眸子裡流出訝異的光芒:“為何泠兒要我留他性命,泠兒認定我會是最後的勝者嗎?”

“當然。”

“泠兒何以這般肯定?”

“因為你是嬴政。”脫口而出的答案讓關泠有些後悔,於是補充道:“因為你有呂相相扶,有李斯相教,有眾多的大臣擁護。”

嬴政將她拉進,額抵上她的額,語調溫軟,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面上:“就這麼相信我嗎?”

“恩。”關泠像往常一樣想要將他推開,卻還是像往常一樣被他拉的更近,擁的更緊,這兩年嬴政每日習武練劍,她跆拳道黑帶三段的水平在這個小小的身體裡顯得力不從心,看來,要時刻鍛鍊自己才對,不然以後會越來越落後他們了。

在政權上,嬴政比成蟜幸運太多,華陽太后再怎麼威嚴,再怎麼身份高貴,卻也沒有太多實權,與呂不韋相爭,實力玄虛的確相差太大,即便嬴政在位八年之久也未掌實權,可他坐上了那個位置,就有了一統天下機會,而最終,他也確實取得了勝利,呂不韋無疑是嬴政走上秦王之位的最強推手,而李斯,卻是他統一六國的最佳謀臣,其實,他的一生,何其幸運,比起長安君成蟜,那個十八歲就將離世的俊美王子,他該是有多麼的幸運,本是需要踩著屍體和鮮血才能走上的至高王位,卻早有人幫他把路鋪好。

這一年,公元前247年五月,秦王楚駕崩,諡號為莊襄王。廷議上,丞相呂不韋宣讀莊襄王遺書,立長公子嬴政為太子,即日繼位。

其間過程如何,關泠也不得而知,她關心的,是嬴政和趙姬現在是怎樣的心情。

沒有經過侍女的通報,關泠徑自進入大廳,五月的夜晚,夜朗風清,可整個秦王宮內,都是一片雪白縞素,死氣沉沉,詭譎壓抑。

趙姬頭帶白巾,望著繁星璀璨的夜空出神,關泠從後面看著她,分明看出一絲落寞來。

趙姬對秦王,真的沒有愛嗎?

“姑姑,你傷心嗎?”

趙姬聞聲回頭,拿起手中的絲帕輕輕拭了拭眼角,“泠兒何時進來的?”

她竟哭了麼,應當是有感情的吧?一個對自己萬千寵愛的人再不濟,可突然離去了,傷心總會有的,如此,自己問那個問題倒是多餘了,是自己心中有太多疑問了,關泠笑了笑:“姑姑,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有嬴政,還有我,莫要太過傷心傷了身子。”

趙姬拉著關泠在身旁坐下,搖了搖頭,嘆息道:“姑姑只是感嘆,為何人心會狠絕到如此地步。”

人心狠絕?

關泠驀地抬頭去看趙姬,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泠兒你還小,不懂事,切不可被些虛名迷了心緒。”這話語裡,明明有些埋怨和賭氣的意味。

關泠沉吟思考,一時彷彿明白了。

“姑姑放心,泠兒不貪富貴虛名。”

聽到關泠的話,趙姬有些愕然,像是才回過神來,輕聲道:“甚好甚好,姑姑這一生,最擔心的就是你和政兒。”

“姑姑不用擔心,嬴政會很好,泠兒……也會很好吧。”說道自己的以後,關泠沒有底氣,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以後,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又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去了。

趙姬拍了一下關泠的腦袋,笑道:“你這孩子,怎麼大病一場後性情也變了,偏不肯喚政兒哥哥,你本就比他年幼,整天整個名字的叫著叫人聽了也不好,你瞧瞧這宮中,有誰敢這樣稱呼他的。”

得,又在稱呼上來糾結了。關泠皺眉:“就覺著名字好聽嘛,代號而已,隨便叫著唄。”

趙姬搖頭:“以前我也不管你,可如今政兒就要登基為王,你怎可直呼他的名諱,就算政兒不在意,可讓別人聽見就不妥了,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喚他政哥哥吧,從小你就這樣叫著,也不知你彆扭什麼。”

關泠撅著嘴,突地笑道:“姑姑,要不我以後就叫他王上吧,我覺著這樣叫著也好聽。”

“你呀,姑姑不管你了。”趙姬戳著她的額頭,盡是寵溺。

靠在趙姬溫暖的懷中,關泠開始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不知他們向來可好,不知自己在那邊的身體怎麼樣了,想到這裡,關泠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莫不是化成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