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勿需擔憂,臣自有道理,此行抵趙,長安君必亡!”
坐在案前,嬴政的心始終不能平靜,先王過逝時曾說,不可與親相爭。
如今,卻是要了王弟的性命。
固然是憎他惡他厭他,這一切,又源於何處?
泠兒,他想起了這個笑靨如花聰慧卻又大氣的溫暖女子。
華陽太后對他處處刁難,豈能不恨,同是贏氏王族血脈,何以偏他不能受人敬仰尊敬,少年流落邯鄲,迴歸故國,卻遭親人冷眼!
大雨過後,天色空濛,斑駁淋漓的水汽在秦王宮宮殿繚繞,飛簷翹角若隱若現,烏雲散去,天空漸漸明朗。
關泠沏一杯熱茶挨著嬴政坐下,笑問:“今日又有什麼煩惱事?”
“人生何處不煩惱。”
“喲,這可不像你啊。”
“泠兒。”嬴政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你說,我這個王上是不是就像你說的花瓶,只是個擺設。”
關泠嘖嘖道:“怎麼,現在才發現?”
見嬴政面色不對,關泠忙道:“花瓶怎麼了,除了你還沒人有當這花瓶的資格呢,額,不對,那啥,你很快就不用做花瓶了……唔……”
唇舌交纏,縈著淡淡茶香,殿外殘雨滴答,聲聲清明。
關泠不動聲色的將他推開,對上他探究的眼神,彎唇笑道:“我餓了,午膳沒吃呢。”
嬴政點點頭,吩咐侍女去準備膳食,關泠站起身來,走至殿外,雨水洗刷後的枝葉碧綠清爽,空氣中有怡人的淡淡幽香。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頭,見嬴政也已走至她身旁,於是笑道:“嬴政,你不是花瓶。”寧靜中卻透著肯定的語調,讓人不由自主的心安。
“恩,我知道。”
關泠對上他的眼睛,那玄色的眸子裡一片清明。
望向遠方,視線被高高的宮牆阻撓,只得抬頭看那飛起的翹腳屋簷,關泠閉上眼,輕聲呢喃:“嬴政,嬴政,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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