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舒了一口氣,到底為什麼知道紫兒喚作紫兒,我真的沒有辦法解釋,這彷彿是我腦海裡面的東西,可是我從來沒有遇過紫兒呀。
招數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來了,把玲瓏和莫闌夜叫上,準備早早地去找那個周老闆。可是玲瓏卻拉著我,說:
“小姐,你看太陽都沒升高呢,作坊哪會這麼早開門啊?先吃早飯吧。”說罷便把我拉到了飯廳。坐在飯廳等玲瓏把早飯端出來,我不可自已地嘆了一聲氣,這樣的著急都不像我自己了,好像只要碰上關於祺的事情,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藏得最深的一面表現出來。
“別急。”莫闌夜低沉地聲音傳了過來,我看了看坐在桌子另一頭的他,又嘆了一聲氣。吃了一頓毫無感覺的早飯以後,我便拉著玲瓏外外走,這個時候碰見剛起來的芍藥,跟她交代了一聲後,我便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那間店在哪裡?”我問莫闌夜。
“往榮東大街的南邊走去就是。”他答道。
三人都是懂輕功的人,提氣走起路來便大大減少了路程花費的時間。我們來到莫闌夜所說的那間絲織作坊前的時候,一些工人正忙著把大門開啟。我抬頭看了看,秋緞坊,這不就是芊芊昨天說的那間綢緞坊嗎?店裡的掌櫃看見我們三個,熱情地迎了上來:
“三位客人真早啊!小店已經開始做生意的了,請進來,請進來。”我隨著掌櫃的帶領進了秋緞坊,裡面的裝修佈置十分的古典雅緻,比以往去過的綢緞閣好多了,想到這裡我不禁挺了挺腰,這裡大概也有祺的功勞吧?
瀏覽了一下放在店面的一些綢緞,素錦花錦絲錦應有盡有,花式也比其他的綢緞坊多許多。最驚喜的莫過於看到有現成的衣裙在擺賣,這是我跟祺提過的想法,經常要挑了布再拿去裁衣太麻煩了。看到那些做工精細的木頭模特,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想開口問掌櫃是不是有什麼新款式,他便開口道:
“這些都是最普通的布料,夫人如果想要些特別的,小人可以帶夫人進內堂看看。”看見我以絲帕覆著臉,掌櫃聰明地喚我作“夫人”。
“好,那麻煩帶路了。”我點了點頭說。
原來秋緞坊分了外堂和內堂,內堂擺放的自然是質量高很多的錦緞還有成衣,我自然也看見了芊芊昨天讓我看的虹錦。我一直瀏覽著,直到看見了一匹淡藍色的錦緞,掌櫃立刻抽出這一匹錦緞讓我看,他說:
“夫人好眼光!這一匹‘水緞’是我們作坊最新的一匹綢緞,我們作坊用八種不同的藍色染料染了八種絲線,紡織的時候用這八種絲線根據古法以祥雲紋交替於整幅錦緞裡面,看上去就如水流般潺潺。這是今天才開始銷售貨品,而夫人也是第一個看到它的客人!”掌櫃推銷了起來,我看著這副水緞,知道它用的就是漸變的一種方法讓祥雲紋看起來立體,隨著走路的擺動,便更有流動的感覺了。雖然掌櫃說得簡單,但是在古代要能染出八種漸變的顏色,也並非一件易事,更何況織布的時候要把這些絲線按順序排好,定是一件費事費力的事情。
“如此說來,這匹‘水緞’應該價值不菲了?”我看了看掌櫃,問道。
“這匹‘水緞’配著夫人只會越顯高貴淡雅,能買得一匹與自己性情相仿的錦緞,小人認為千金難求。”掌櫃道。我聽了不禁莞爾,把錦緞說得有靈性般,還順帶稱讚了客人一番;這位掌櫃也不是普通的掌櫃。
“按掌櫃這樣的說法,如若我在大街上看見一庸俗人與我同穿這‘水緞’,那該讓我顏面擺何處呢?”我故意刁難一下這個掌櫃,道。
“夫人請放心,秋緞坊內堂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進來,如若夫人相信小人的眼光,大可一試。”這個掌櫃著實有意思,居然以自己的眼光來保證,在一些富貴人家的眼中,他的眼光又算是什麼東西呢?不過看他眼中並沒有一般掌櫃的那種盛滿勢利的眼神,便也想著信他一把,畢竟這人也有可能是祺挑選出來的。
“哈哈,如此我便信掌櫃的眼光一次,這匹錦緞我便要了,玲瓏,隨掌櫃去付錢吧。”
“凌夫人若是喜歡這匹錦緞,拿去便是。”溫潤的聲線從內堂後面的一扇門傳出,讓我心頭一顫,一股無由來的心酸忽地從心底傳來,差點便要掉出眼淚。我轉頭看向那扇門後走出來的人,修長的身形,絕美的臉容,還有那雙略帶邪氣的雙眼,在此刻都帶給了我一下又一下的衝擊,猶如窩在他胸膛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我的心頭。
掌櫃、玲瓏和莫闌夜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離開了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