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道去幹什麼。而楚申留就去秋緞坊找祺,可是找不到。芍藥留在了大宅希望會收到什麼口訊之類的。可是一整個下午都沒有訊息,直到晚上了芊芊才回來,還帶回來了沈俊翔。沈俊翔從芊芊口中得知我失蹤的訊息硬是要來幫忙,而他因為要赴考所以恰好認識了不少達官子弟,他託了洛城的一位知府公子借了一隊人馬打算隔一天就去搜尋。而後大家便一直在等,直到夜深了楚申留讓沈俊翔先回家養精神,也讓芍藥和芊芊去睡覺,他一人守在大廳裡等。
我不禁笑了起來,我果然是沒看錯楚申留的,當初看他留下的花簽字型有力圓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色鬼,雖然他平常總是絮絮叨叨好像什麼用都沒有,可是在重要關頭還是十分有擔當的一個人,留他在芍藥身邊也是沒有錯的。
當天晚上沒有人能睡一個安穩的覺,一批黑衣人襲來了,沒有目的地見人就殺,芊芊和紫兒都不會武,楚申留一個人護著兩個,芍藥一開始還能勉強地應對那些人,後來便有點力不從心了,然後就有另一批侍衛出現,救了他們同時帶走了芍藥。芍藥被帶到了城南的一間大宅,吃了藥,睡了短短的一覺,一大早便被人矇眼塞嘴地帶到了我的面前。
我摸了摸芍藥的頭,看著她還充滿天真氣息的臉孔,真的不想讓她捲進這些事情裡面。芍藥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拉過我的手診起了脈,我看著她認真的小臉,笑了笑。
“小姐最近會覺得寒冷多汗嗎?”她問。
“是會覺得冷,不過沒有汗。”我如實回答。
“嗯,沒有了真氣護體是冷多了。”芍藥收起了手搓了搓,動作孩子氣十足。我被她逗笑了,脫去了皮裘,披在了芍藥身上,然後拉了她到外面走走。芍藥奇怪地看著我的動作,我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帶她去看那一片冬季盛開的海棠。
施計
今天繼續下著小雪,昨天地面的雪化成水後又結成了冰,走得時候要小心翼翼地以免滑倒。我看了看比昨天灰沉了許多的天空,勾了勾嘴角。芍藥也很奇怪為什麼大冬天可以有這麼繁盛的海棠出現,我伸手摘了一朵半開的海棠然後別在芍藥耳畔,一絲嫵媚便添在了芍藥越發清麗的臉容上。忽然低頭髮現了地上有一圈隱約的黑色印記,轉念一想就能明白這些海棠是怎麼保養的了。
那個人,的確用心良苦。
嘆了一口氣,繼續把芍藥帶到那座夕照亭去,小几上依舊散發著清淡的香氣,芍藥好奇地走來走去,一會兒問我這裡為什麼要焚香,一會兒又問我為什麼路上要擺小燈,我拉過她坐在亭子裡,然後道:
“晚上的時候來這裡,你便會發現這兩樣東西能帶給你什麼驚喜了。”
“那我們晚上再出來?”我笑了笑,點點頭。芍藥完全沒有身陷險境的意識,大概是見我吃好的住好的便放低了警惕。
可是我不能,我清楚這一切美好的景象背後有著什麼深意,我每讚歎這裡多一分就讓那人得逞一分。他縱容我,寵我,只是在讓我養成一種依賴、一種習慣,當這種習慣養成後,我便會說服自己“不如就此過一生”從而不想離開他,成為這裡的籠中鳥。這其實是一種很高明的心理暗示法,我曾經在現代看過這樣的案例,可是當自己身陷在這種環境,我卻仍是無能為力地軟下心腸,無能為力地覺得感動,無能為力地想相信那個抓我來這裡的人其實只是單純地喜歡我。
攤開掌心,看著幾個弧形的傷痕,我再次緊緊握緊了拳頭。人的心是自由的,怎能被禁錮?何況更不知道那個人抓我過來的背後除了那份放不下的痴戀還有什麼目的,還不知道祺的情況,不知道玲瓏他們的情況,還有楚申留在等待著我把他的芍藥完好無缺地帶給他,我又怎麼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一陣寒風吹過,我兩手冷如冰,握緊的拳頭更是失去了血色,彷彿地上的積雪般蒼白。
回房吃過午飯後,芍藥便開始從書櫃裡挑出感興趣的書看了起來,我覺得無事可幹,便想起那把焦尾來了,他說那是他送給那位霜小姐的,可是卻到了中虛手上並交在了我的手中,如若他看到了大概會更肯定我就是那位霜小姐吧?世事呀,真的無常。
正這樣想著,門外便響起了丫鬟的聲音:
“姑娘,王爺說這是姑娘的琴。”我心裡一驚,不會想什麼來什麼吧?開啟了門,果然看到了我的那把焦尾,接過琴,關上了門,我把琴放在桌上,一條一條弦慢慢地摸過。然後我坐正,抬手勾起一段顫音,腦海裡很自然地浮現出了一首曲子,我慢慢地彈著,輕勾輕抹,彈著與我心境最不相稱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