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增多,我這些舊人自然只能退位了。”我看著她依舊美麗的側臉,卻彷彿看見了一位老人在感嘆人生的滄桑。
“你還年輕,怎麼就這麼絕望了?”我忍不住出聲,還是希望改變她悲觀的想法。
“我還年輕?”她卻彷彿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了一聲。
“你不能被世俗的觀念迷惑了,可能很多人覺得女孩子家二十歲還沒嫁得了人家是一種恥辱;也可能很多人都認為青樓的女子低賤骯髒。可是你要知道,相對於你還有幾十年的壽命,二十年不過是其中的一小段而已。和那些每天耕作每天工作的人來說,青樓的女子也是在努力為了生計而工作而已。如果你的心是潔淨的,那麼你的人也是潔淨的,你願意把餘生都耗在這裡麼?你不希望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兒女麼?”我平靜地糾正她的觀念,只見她睜大雙眼看著我,驚訝之色毫不遮掩。
“那個你錯信了的男人或許有什麼苦衷所以放棄了你,又或者在以後會有一個更好的男人在等待著你,這些你都不想去了解不想去發現麼?”我繼續道,眼睛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內。
“我……從沒想過這些。”隔了一會兒她才說話,彷彿還沒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大家也一樣,所以她們才拼了命地想要嫁進東宮。”我轉過頭,繼續看著樓下的排練,無非就是幾個動作,對於我這個曾經看到過更絢麗的舞蹈的現代人來說,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你叫什麼名字?”她忽然問道。
“寧霜,你呢?”我不想騙她,直覺告訴我她是可信的。
“郭眠,我真正的名字。”她臉上綻開了一朵笑容,讓她美麗的臉容添色三分,我也跟著笑了笑。
“牡丹,你怎麼還在這裡,趕快下去看看那舞還有什麼要修改的地方。”走廊的一邊忽然有人朝我們喊了一聲,我不是牡丹,那麼自然就是在喊郭眠了。她看了看我,神色裡有一絲不自然:
“她們給我的名字很俗。”
“哈,俗人取名自然不得高雅。”我被她的神情逗笑了,忍不住笑了一聲。
“來,跟我到樓下看看,這舞是我編的。”她一把拉過我往樓下走去,我本想拒絕,又想著乾脆將計就計,便隨了郭眠到了樓下。經過人群的時候不少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郭眠大概也發現了,便告訴他人我是她妹子,把那些人的目光擋了回去。
來到了舞臺前,我看見了大概是醉紅樓的老鴇。她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女人,化著濃妝,姿色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看見了郭眠便大聲地呼喝了幾句說什麼怎麼不早點下來之類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留意到我,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了好幾趟,然後問:
“她是?”
“我妹子。”郭眠依舊用那個答案,也沒有懷疑我的身份,讓我心裡添了一分感激。
“那她以後……?”老鴇已經開始用審視貨物的眼光看向我了。
“當然是要離開的,她只是過來看望我。”郭眠迅速地答道,拉住我的手緊了緊。
“哦,這樣,你還是趕快過來看看這舞還有什麼問題。”老鴇意猶未盡地再看多了我一眼才把目光放回到舞臺上。所有在舞臺上的人便都重整了隊伍,重新開始演練一次。郭眠拉了我坐在了一張桌子旁,我剛想開口向她解釋,她卻先發了話:
“我就知道你這樣的女子不可能是青樓姑娘,沒關係的,有我在她們強留不了你。”聽了郭眠的話,一絲感動湧上了我的心頭,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她卻如此助我。
“謝謝你,既然你幫了我,禮尚往來,我也應當幫你的。”我看了看她,道。
“幫我?”她疑惑地看了看我。
“你還希望奪回曾經的盛名麼?”我朝她眨了眨眼,她皺眉看著我,我湊近她的耳邊說出了我的計劃。
良機(二)
“這……這能行麼?”郭眠聽後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然後讓人拿來了紙筆墨寫下了曲譜,讓郭眠交給那些樂師。然後又趁老鴇不注意把她拉到了一間無人的房間,把幾個我曾經看到過的舞蹈動作跳給她看。
“你……這……這些動作我從沒見過。”郭眠看了以後,隨即按照我的動作舞了起來。她既然能把一套舞編出來,舞藝自然也是上乘的。我跳得生硬的動作她卻能一下子模仿過來,並且跳得流暢動人。我忍不住鼓起了掌,她停了停,看了我一眼又道:
“你再跳幾個給我看看,我已經想好應該怎麼改編那支舞了。”聲音裡帶有興奮與激動。我笑了笑,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