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手撫上了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我維持著笑容,把目光繼續投放在馬場上。
賽事進行得十分迅速,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大部分的官員便都敗下陣來,回到了座位上,我看著只剩下皇家成員的賽事,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雖說一開始的分組是隨意的,但我並不相信那裡面的公正度,如果我沒有猜測錯的話,明王應該只需要出賽一場,然後那個贏到最後的人要故意輸給他,最後便是皆大歡喜的散場了。
場上忽然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我看見了凌輝允上場了,能獲得這麼熱烈的掌聲,另外的那半場自然便是太子殿下了。凌輝允的對手是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官員,而那個人的對手卻是我的爹。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比賽十分的耐人尋味,其實結果早已經定好了,官員們哪怕真的有那個實力也不能把所有的皇室成員贏下,可是比賽的人身份卻又有奇特的關係。爹既是太子殿下的臣子卻也是他的岳父,若要行君臣之禮固然無可厚非,可按輩分太子卻比爹低得多,到最後輩分高的人輸了卻還要向自己的女婿哈腰點頭。等級制度怎麼看都是萬惡之源啊。
太監的一聲高喊下,比賽開始了,我看見凌輝允策馬把球搶到,然後三兩下便把球給打進了對方的門中。場上又傳來一陣喝彩聲,我也伸出了手拍了起來。第二次發球,那位官員搶到了,正把球驅往球門的時候,凌輝允忽然把身子側到馬側,放開了控制馬匹的雙手伸出了手上的球板把球奪了過來,最後便也是毫無懸念地得分了。我心底裡替他高興起來,便用力地拍了拍掌,看來那位官員哪怕盡了全力,凌輝允還是能勝出的。就在這是,場上又掀起了一陣熱烈的歡呼,我順著人們的視線看去,發現爹和那個人正鬥得精彩。
雖然一直覺得爹身子硬朗,卻沒想到他馬技會這樣好,只見他一手用球板帶著球,一手拉了韁繩,速度和方位都配合得十分好,可在這時,那人從旁邊追上,不斷地貼近爹帶球的手,到最後那人把球板換到了左手,忽然減慢了速度,只聽兩球板相碰一聲,下一瞬球便被那人搶到了。歡呼聲再次響起,那人抓緊時機立刻掉轉馬頭帶著球往球門去,爹也不落後,立刻掉頭趕上,眼看快要追上的時候,那人忽然一拉韁繩,只聽馬匹一陣嘶鳴,然後便又是歡呼聲的響起,球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進了門內。這種距離這種速度下,居然能把球打進那個小門裡,還真不知道那人什麼眼界。
比賽時間半柱香很快便過去,勝出的結果一如我預料的一樣,等了一會兒,我看見爹換回了衣服走進了看臺,不少官員便都起身道著什麼“丞相大人馬技高超”等等的話語,我回過頭,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娘,她已經站了起來,手裡拿著絲帕,大概是想為爹擦汗罷。再過了一會兒,場上又響起了一陣掌聲,我看見了凌輝允和那人騎著馬踱了出場,原來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那麼這兩人中的一人,就要去跟明王對戰了吧?
這兩人無論從武功修為又或者是馬技,大概都差不多罷?只是凌輝允從小便在古代長大,対馬應該是比那個人熟悉的,心裡忽然有點失落,有種不希望那個人失敗的感覺。甩了甩頭,我忽地對這場比賽失去了興趣,便起身走出了看臺。順著出了看臺的小路走著,居然來到了馬廄,我慢慢地踱了進去,時不時還能聽見那些熱烈的呼喊聲和掌聲,他們倆鬥得很精彩罷?
一匹一匹馬地看著,忽然看見了一匹雪白的馬,我好奇地走了過去,他也把頭伸了出來,彼此看了大家會兒,我“撲哧”地笑了出來,我這是怎麼了?行為開始不正常了,難道真的被刺激到了?就在此時,一把好聽柔軟的聲音說道:
“妹妹怎麼就不去觀賽呢?”我轉頭,看見了穿著盛裝的樊寧雪。我心中給自己打氣,然後朝她走去:
“坐多了感到乏了,便出來走走。”
“也對,都忘記妹妹也有身孕了呢。”她說這話的時候,總感覺參夾了其他的感情在裡面,可是我沒有多想,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道:
“娘娘也快能看見孩子呢,真幸福。”
“妹妹才幸福罷。”她語氣忽然變冷,一時間讓我有些茫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她。可她很快又如平常般接著道:“景王如此寵愛妹妹,自是幸福。”聽了後,我認為她大概是又想起東宮裡的那群女人而傷感,便笑笑安慰道:
“太子殿下對娘娘關愛有加,娘娘也莫要憂心了。”言畢,樊寧雪看了我一眼,卻在我還沒弄清那眼神裡面的意思的時候,便聽見了熱烈的掌聲響起,我心下猜想大概是有結果了,便走到了樊寧雪身邊,道: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