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早已經在她的心裡駐紮了。
眼淚無聲地流著的時候,安狄幽終於知道了,他也是可以為某個人哭得這般傷心的!
“滾!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粟晴像頭獅子一樣地吼叫出來,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安狄幽僵直的身體。
安狄幽沒有看槍,更沒有看粟晴。他空洞的眼神落在一身是血的莫銘的身上。
昏迷著的莫銘嚶嚀著一句話,這句話她已經反覆嚶嚀了很久了,如機械般地重複著,就算莫銘已經全然沒了知覺,她還在說著,她說:“小安,快走!”
既然她要他走,他一定走。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啊?
他已經傷了她啊!
紅影閃身,蕭瑟離去時,粟晴對著夜空絕望地射出了槍裡所有的子彈。
“粟公子,天啊,這是怎麼了?小王爺!”
粟晴在接到安狄幽的桂花貼後,立刻派人去刑部通知在那裡守候的束颯,然後他才離開王府來到這裡的。
束颯接到粟晴的訊息後,帶著十幾個侍衛從刑部趕到了這裡,束颯顯然已經被這副情景驚呆了。
粟晴抱著一身是血的莫銘一邊大叫著:“銘兒,銘兒!”,一邊正要往前院衝去,兩個人差一點撞到了一起。
“快,快找醫生,快啊!”
粟晴見到束颯後,心急地說著,一雙眼睛如要噴出火焰一樣了。
“快回王府,王府有御醫!”
束颯這樣說完,粟晴就已經抱著莫銘衝到前院了。
束颯和侍衛也連忙跟了過去。
前院的瞟客小倌哪裡見過這情影,兩個血一樣的人衝進來的時候,他們都嚇得四散奔逃。
“銘兒,這是怎麼了?銘兒!”
秋素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撲到粟晴前面。他剛才也聽了後院傳來了槍聲,也想過去看一看,可又怕莫銘看到他又過來會嫌他不聽話的。所以,他就只能呆在前院某個角落裡,揣著不安的心,強忍著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莫銘嘴裡說的那兩個不會傷害她的人,竟把她傷成這副樣子。他從外面盼來盼去,竟然會盼到滿眼的血。
秋素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湧出眼眶,模糊了滿臉。
他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那一身是血的人就是與他耳鬢斯磨,憐他疼他的莫銘。
他真恨不得那一身是血的換成了他,也比現在好受許多。
粟晴沒有讓秋素碰到莫銘,繞開他,快步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
他咬咬牙對身後緊跟著的束颯說:“束大學士,麻煩你幫我贖了他,銘兒說過要贖他的!”
粟晴說完後,頭也沒回,抱著莫銘急奔了王府。
束颯看了看那個跟在門口卻不敢跨出那個口檻,翹首仰盼、一臉淚痕的秋素。
只這一眼,束颯一對濃眉就已經緊皺在一起了。
這小王爺還真是風流啊!而且……品位也是真的不俗啊!這樣的……也……也疼嗎?
“鴇父,贖他多少錢?”
束颯沉著一張臉,斜眸了那個惶恐著的鴇父一眼。
“這位官人,他……怎麼也得一千兩啊!”
鴇父雖然被剛才的那場大戲嚇得驚慌,可他怎麼也是個老道的商人。他從沒想過那個從來沒有流行過就已經過了氣的秋素,竟然會命裡犯著這麼大的一枝桃花,碰到了這樣一戶富貴人家。當然要狠敲一筆了。
“錢,我是沒有啊,我也不瞞你,看見剛才出去的那個男人沒有,等他明兒個心情好了,過來搶或許就不用花錢了,也不差這一晚!”
束颯說完後,就要邁步出門,鴇父一見這形,就慌了起來。
就剛才出去的那個男,一身血是血的男人,若要是明天,再來他
一次,他這裡就關門大吉,什麼生意也不用做了。
“五百兩,最便宜了!”
鴇父狠了狠心,喊出這個價。他心裡清楚,秋素連這個價碼都不值,可商人總要先從利潤角度考慮啊!能賺一點還是要賺一點的。
束颯聽完後,冷笑了一下,轉過身說:“我今晚也沒有時間從這裡和你討價還價,三百兩,這是最高的價碼了,我們小姐是大戶人家,別說他這副模樣的,就算是金枝玉葉,我們小姐想要,排隊送上門的都能排出十里地開外!”
鴇父聽完束颯的話,又看了看站在那裡已經被悲喜衝得不知怎麼樣才好的秋素。
鴇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