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了那麼多年,可安狄幽仍然記得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說過的話。
在這個時空裡,一個女人若是肯為自己的男人束髮,那她的心也就被纏在這髮絲裡面,難以割捨了。
安狄幽這樣想著的時候,雙手說慢慢地握到了莫銘的手上了。“小昂,銘兒呢?”
漆風堂見束昂一個人來到了飯桌時,便仰著一張笑臉問著。
漆風堂知道莫銘有個晚睡晚起的習慣,所以特意讓家裡的廚子,把午飯預備得又晚上半個時辰。
今天早上,自己的妻主束颯還像以往那樣,早起上朝,然後去刑部處理公事。
束颯臨走的時候,特意交待漆風堂,讓漆風堂在莫銘醒的時候,無論如何催莫銘去一趟刑部。
莫銘怎麼說也是掛著刑部尚書這個稱號的,不能回來一次,連自己這個衙門都不進一次啊!
“銘兒去安哥哥那裡了!”
束昂這樣說完後,微微地垂下了頭。
他早就知道,他在莫銘的心裡敵不過安狄幽的。
那個長著一雙碧眼,總是帶著一絲難以猜測的笑容的男人,在他還只是聽說莫銘尚未見過面的時候,就已經是莫銘心裡那一瓢必憐之的弱水了。
他束昂能和這個男人一起被抬進來,就已經是萬幸之事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本想和莫銘一起來這裡吃飯的,可莫銘卻在穿完衣服後,以想女兒為名,先跑出去了。
束昂心裡清楚,什麼叫想孩子,所謂的想孩子,只不過是想孩子的爹罷了。
就在他和漆風堂剛剛落座的時候,莫銘那邊牽著一手抱著孩子的安狄幽的手,笑殷殷地走進來了。
“二哥!”
莫銘見到漆風堂後,鬆了開安狄幽的手,連蹦帶跳地坐到了漆風堂的身邊了。
漆風堂剛想要開口說他家妻主叮囑他的話,可卻被莫銘先說出口了。
“是不是我那個嫂子給你下命令了,嘻嘻,二哥,你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衙門口,我當然得去看一看啊!”
莫銘這樣說著的時候,也就開始不客氣地吃起桌上的菜來了。
“你啊,小鬼頭!”
漆風堂愛憐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開始讓著安狄幽和束昂,讓他們多吃了。
這個家雖然是束昂的孃家,可束昂必竟在出嫁之後,是第一次回來啊,漆風堂這個新主家的人,自然是要讓一讓他這個妻弟了。
而安狄幽?
安狄幽自嫁給莫銘之後,還是第一次來登他們束家的門。
以兩家的關係,日後肯定是要多多親近的,客氣總是不好的啊!
可漆風堂忘了一件事,安狄幽雖然是第一次來他們束家,可安狄幽天生就是個不會客氣的人啊!
漆風堂讓著他的時候,他只是笑著,並不多說話,可手卻沒有停下來,偶爾還會喂懷裡的安樂宜兩口好吃且熬得很爛的粥粒。這頓下午茶吃完後,莫銘/炫/書/網/整理了衣服,坐起八抬大轎去了自己的衙門。
束昂和安狄幽和漆風堂簡單地告了別,回自己的王府了。
“束姐姐,我看這裡一切都好啊,就是案宗多了一些!”
莫銘看著那堆積如山的案宗,撫了撫頭上生出來的一腦袋黑線,勉強笑著對束颯說到了。
就說那句什麼“天下太平”都是騙人的嗎?
天下太平了,她莫銘的衙門口裡怎麼會堆上,這麼多各地送來等著刑部稽核的案宗呢!
以前都說是天狼門的事,說是他家小安攪得滿世界的血雨腥風,這不明顯是胡說八道嗎?
他家小安現在安心地跟著她,給她做相妻教女的良家夫郎呢?
她這刑部不仍然是亂成這副樣子嗎?
當她看到這一桌子的案卷後,她突然覺得漆風杉很仁慈了。
相對於抗洪,和看這一堆的案卷,她想都不會想,一定扯著大旗就去抗洪了。
“束姐姐,這可真是有勞你了,人命關天的事,束姐姐真是嘔心瀝血,一心撲在我國的刑偵大業上,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死而不已了,束姐姐,真是可以稱為一個毫不利自己專門利別人的崇高而偉大的人了,一個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這點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歡喜國人民的人。”
莫銘從小到大就這篇文章背得最熟,她就覺得這裡面的話,她以後一定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