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喚這樣說完的時候,金眸裡也溢位了淡淡淚水,他連忙吸了吸鼻子,嚥了咽哽在嗓間的痛楚,緩緩地說:“銘兒,今夜月色如水,真美,我們……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好,喚!”
莫銘勉強擠出一絲淡笑,答應了玄天喚。
兩個人手拉著手、肩並著肩地走進漆黑的夜色中,今夜並不如玄天喚所說是月色如水的,今夜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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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真那麼管用嗎?我上一次就覺得奇怪,這裡面為什麼會出現個人形呢?它真能連通兩界,聯絡兩個時空的人嗎?”
粟晴從那裡擺弄著膝上型電腦的時候,安狄幽就像一堆被人剔了骨頭的軟肉一樣,偎在粟晴的身上,看著粟晴擺弄著,心裡卻想著,莫銘現在正和玄天喚話別的場景。
他不怪莫銘,銘兒此去出征,必竟多日不回,那玄天喚又有孕在身,她怎麼能放心呢?
看一晚,說一晚,纏綿一晚也是正常的。
明明心裡想通的事,可卻仍覺得異樣的難受!
“安兄,你能不能從我的身上挪開啊,我很累的!”
粟晴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於爆發般地低吼出來了。
可安狄幽根本就沒把粟晴的這個低吼往心裡去,他仍然懶洋洋地偎在粟晴的身上,連動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間覺得這個看似一臉冷硬霸道的男人,觸碰的時候卻會這般的柔情,那是一種發在骨子裡的柔,不是做作得能裝出來的。
自從發現這一點後,每當莫銘不在的時候,他安狄幽最大的樂趣就是來纏著粟晴了。
“晴寶貝,你說銘兒的爹爹不會從這個黑盒子裡鑽出來吧?我覺得他挺嚇人的,真的!”
安狄幽這樣說完後,粟晴已經一腦袋黑線了。
“誰讓你叫我晴寶貝的啊,叫我粟晴!”
粟晴又一聲低吼後,安狄幽還是老樣子,反而更加得寸進尺地把頭搭到了粟晴的肩上,一雙綠眸好奇地盯著粟晴擺弄著的黑盒子,然後說:“小器鬼,叫什麼能死啊,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這一次,粟晴徹底被安狄幽打敗了,他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真有和莫銘一模一樣的人。
貌似他們兩個還真配,誰貼上他們兩個,誰就得被弄得無可奈何地起一頭黑線,還說不出來什麼。
“你知道什麼啊,我和你說也說不清楚,主人倒是不可能從這個黑盒子鑽出來,但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穿過來的,我家主人可不像我這麼老實,他是有名的鐵血霸君,這次銘兒的娘,也就是我們家夫人,可慘了!”
粟晴心知擺脫不了後背上這堆緊貼著他的軟肉後,也就放棄了爭辯的想法,沒好氣地給他解釋著。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主人一看就是個厲害人物,哎,但願別讓我碰到他,否則,他一定看我不順眼,不知道……他的觀念會不會影響銘兒啊?”
安狄幽略有擔心地說完後,一雙秀眉輕輕地皺在了一起。
那個人必竟是銘兒的爹爹啊,他要是不喜歡自己,銘兒會不會也……
“這你大可放心,我們主人的觀念從來就沒影響過銘兒,從小的時候,主人就希望銘兒做個淑女,所以送她去了淑女學校,不過她的行跡太過惡劣,竟然只因為訓導老師的幾句話,就把訓導老師的內褲偷了出來,做成小旗掛在學校的大門口上,結果被開除了……,後來主人又送她去學管理,期末學校五科考試,她亮了六門紅燈,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多出來一個紅燈,後來才清楚,原來是她睡醒後走錯了考場莫名其妙地又亂考了一科……就這樣,他們父女之間一直都是這種你追我躲,你打我跑的關係的,而我,就是從中活動著的槓桿,今天幫主人去抓銘兒回家,後天又被銘兒玩得團團轉,轉眼間就不見她的人影,然後繼續抓!”
粟晴以萬般無奈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後,安狄幽就已經被逗笑得前仰後合了。
這還真是他的銘兒,這些事,他安狄幽也能做得出來,他們……他們還真是天生的夫妻啊!
這樣聽完,他也就放心了。
只要莫銘的老爹不讓莫銘攆他走,他一定做個乖乖順順,聽聽話話的好女婿的,保準不會氣到他老人家。
“你要把今天聖旨裡的事告訴給你家主人是嗎?”
安狄幽在短暫地朗笑過後,又一次地偎在了粟晴的身上,揉著笑得有點疼的肚子,問著粟晴。
“是的,這件事必須告訴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