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子一斜,對著窗子就撞了過去!
“啊……哎要!”頓時,蘭淳一陣頭痛,彷彿有根針插在了腦袋裡,原來自己被視窗的木頭刮到了,一想這樣不行,還沒逃出去,腦袋先沒了!當她收回脖子,再搖搖頭,只覺得頭上彷彿清了許多,好像睡覺之前把所有的釵環都拆下來似的,好容易把雙手抬起來摸摸,才知道剛才的那一下蘭淳把自己的首飾全都撞到了轎子外面,包括那隻胤祥送給自己的玉簪還有兩三個珠花,那些東西可是價值不菲,而最重要的是,首飾內側都刻著兩個字:宮制。上天保佑,讓個明白人撿到,自己說不定就有救了!蘭淳著急之下的動作,反而幫助了她,索性費力地把自己的帕子,荷包還有一個金鐲子全都扔了出去,心想就不信沒有人不懷疑這些東西的來歷!
又走了一會,人聲漸漸小了,蘭淳知道“車站”馬上就要到了,果不其然,拐了一個彎,轎子突然停住了,只是還沒有人來通知蘭淳下轎。
“趙老闆,麻煩您了!”蘭淳細細聽著,是那個凶神惡煞的三哥,他竟也有如此禮貌待人的時刻。老闆,難道自己到了一個私營“公司”,不對啊,在清代只有唱戲的戲子才成為老闆,不會自己被買到了戲班吧!不……不會,自己可是人質啊,是個定時炸彈,哪個老闆這麼不識趣,會接受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彈呢?
“三哥,哪裡話?你我兄弟,用得上就是看得起我,趙某萬死不辭!”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蘭淳猜想定是個戲子無疑了,一聽那聲音就是標標準準的昆音。
不一會,蘭淳就被擄出了轎子,說擄,不是被請下轎,而是蘭淳這次又被人扛著出來的,不出所料,自己果然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戲班子,一個四合院,不大卻較為隱蔽,蘭淳心想難不成自己從一個賊窩到了另一個賊窩嗎,要跑還真不是件容易事!
“這又是哪裡?你們別費心思了,不就是為了戴名世嗎?值當這麼大費周章藏我嗎?”蘭淳被扔到了一間房裡,這次只是個簡陋的小臥房,一張平板床,一個書桌,別無其他。蘭淳見到了進門時聽到的那個趙老闆,一身玉色長袍,柳葉彎眉,笑如芙蓉,好一個“當家花旦”,他正與那個三哥一樣盯著自己看,蘭淳被解開了繩子,口中的布被自己生氣的奪下來扔到了地上,“你們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福晉,既來之則安之,在下勸您耐心點,不然可別怪在下不會憐香惜玉!”
沒有回答蘭淳的問題,反到引來了一句無理的威脅,蘭淳怒氣衝衝地看向眼前的那兩個人,想罵卻早就忘記了開口,因為他們已經走出了房間!
“趙老闆,我要馬上趕回桐城去救菊姐,不耽擱了!”
“三哥放心,我一定把人看好!”
“多謝,告辭了!”……
蘭淳在戲班裡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才慢慢地弄明白,那個趙新雲本是江夏鎮劉八女府上唱旦角的,因唱功好,得到了劉八女賞識,出名後與人合開了一個小小的戲班子,一般就在江夏鎮周圍演出,劉府有宴會,總會請他獻藝。那個三哥則是一個江湖上賣藝的,與趙新雲是舊相識,跑江湖走到桐城地界上時因為得罪了貪官,犯了事,戴老爺見他為人仗義,不忍他因為貪官喪命,於是從大牢中將他救出,一直在戴府當護院,與戴府的丫鬟菊姐成婚,現在戴名世因為那本《南山集》,被康熙下令滿門抄斬,他自然是要捨身相救的,只是人單力薄,只有鋌而走險,他們知道戴名世一直被關在刑部大牢,所以才用蘭淳威脅胤祥放了戴名世。
蘭淳雖不清楚為何戴名世會被參劾,但是康熙時期,中國的思想統治已達到封建社會的頂峰,文字獄更是空前絕後,而且隨著統治的穩固而加深,越是統治穩定的時期,文字獄就越是登峰造極,至乾隆時期,已是無以附加的強化,中國的傳統文化,也因此而扭曲變形,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奴才”文化!一句“奪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讓康熙惱羞成怒,文人頭頂上那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正顯示出統治者的恐懼與無知,統治者就是統治者,很多看不破的都是疑心在作怪。
“蘭兒姐姐,出來曬曬太陽吧,今天天氣很好呢!”蘭淳當時正在房間裡,實在無聊,想踏出門看看,奇怪門口怎麼沒有看守的了,於是向院子中望去,幾個學戲的孩子們都在練功,花兒,柳兒還有一個男孩子叫明哥兒,他們還都不到十四歲,聽說都是趙新雲的弟子。
“喔,好!”蘭淳聽到花兒叫著自己,於是走出了門。
“蘭兒姐姐,你身材這麼好,也是唱戲的嗎?”
“哧……”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