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十三弟不怕我把蘭丫頭賣了?”紐鈷祿氏開玩笑道,招來眾人一片偷笑。
“你快去辦正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看看,你在這兒招出多少笑話!”蘭淳見這情勢忙說,這下眾人又是一陣笑。
“好好好,一會兒讓秦順兒陪你回府,我的福晉大人!”胤祥在外人面前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弄的蘭淳一臉羞澀。
“好了,十三弟,你去吧!我保證你的福晉完好無損地送到府中!”紐鈷祿氏笑道。
“多謝四嫂!那我去了!”看著胤祥離去,蘭淳苦笑著搖搖頭,這小子,在關於蘭淳的事情上,大概永遠還停留在十幾歲上,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聽到萬通當鋪,蘭淳就猜到一定是為了《百官行述》。那上面可記載著所有大清官員違法事實,也因了這本書,四阿哥才擺了一次鴻門宴,一把火將《百官行述》當眾焚燬……
正要收回目光,卻瞥見四阿哥那雙眼睛,冷漠中透出悲苦的寒意,定定地看著蘭淳,讓蘭淳突然感覺到徹骨的冰冷……
用過午飯蘭淳就告辭離開了,本來紐鈷祿氏想讓蘭淳賞完燈等胤祥回來一起回去的,可是蘭淳堅持與秦順兒他們先走,紐鈷祿氏也不再勉強,於是派了幾個可靠的奴才,把蘭淳送回了十三阿哥府。
四十九 驚變
從雍王府回到府裡,蘭淳不禁又想起了四阿哥那雙冷眼,其實蘭淳堅持回府也是因了那雙眼神的壓力,胤祥在四阿哥面前從來都不怎麼在意,可是蘭淳卻覺得,胤祥表現出對自己的恩愛彷彿是對四阿哥的“傷害”,說傷害也許嚴重了些,至少當蘭淳行家禮時四阿哥的表現已不在乎什麼,但是蘭淳不確定那是真還是假,總覺得他心裡對自己還是有個“傷疤”的,蘭淳怎麼忍心去揭開,畢竟長好的傷疤再去揭開,遠比初次的傷害還要痛徹心扉的!
胤祥到了晚上才回到府中,說是跟四阿哥一起擺了一場“兄弟情深宴”,蘭淳笑著聽他說,心下早已知道,他與年羹堯在萬通當鋪搜到了那本《百官行述》,然後四阿哥以兄弟宴的幌子,當著太子以及眾位阿哥的面,一把火燒了九阿哥門人任博安手中關於官員們的“小辮子”,沒有了把柄,八阿哥九阿哥他們也就失去了一項砝碼,而四阿哥藉此也更收攬了人心,兄弟之間明著友好,暗地裡卻早已水火不容,這場火才真正拉開了“九龍奪嫡”的序幕,蘭淳知道,歷史在悄然而行!
康熙四十二年,過了正月,宮中的聚宴驟然少了,十三貝子府裡也清閒了許多。轉過年,日子漸漸暖起來,春柳發了新芽,迎春花綻放,萬物迎來新春的繁榮。蘭淳看著窗外暖暖的陽光,想到這個漫長而寒冷的冬天終是過去了吧!
出了正月,皇上就下旨要胤祥監管了刑部,戶部還要協助胤禛,胤祥多了不少的差事,所以進來一直格外的忙碌。二月十二,皇上由張廷玉等大臣陪同,開始了他一生中的第五次南巡。這次,皇上命太子胤礽監國,總理一切朝政。胤祥與胤禛更是成了太子的臂膀,忙的焦頭爛額。蘭淳常常在半夜驚醒之際,摸到身旁的床鋪已經冰涼,起身,才看到書房中,火燭總是微微地亮著,在漆黑的夜裡忽閃著一抹淡淡地光暈……
蘭淳看著胤祥日漸消瘦的臉龐,心中有些疼惜,可是看到雖忙碌但卻漸漸心情好起來的胤祥,蘭淳又不禁為他高興,矛盾的心情,卻是充滿希望的盼望!眼看著德妃娘娘五十大壽即將來臨,蘭淳提前替胤祥準備好了全部的賀禮。五十而知天命,這樣的整壽在宮裡不多見,雖然皇上不在,自然也是要大操大辦的,況且年前德妃娘娘又剛晉升為皇貴妃,這樣的日子更好好慶賀的。知道胤祥忙碌,所以所有的賀禮蘭淳都是親自挑選,生怕出了錯!
壽宴這天,蘭淳與胤祥一起進了宮,胤祥還要去上書房處理公務,午宴時才能到景仁宮,蘭淳知道所以自己先到景仁宮去給德妃娘娘拜壽。
“主子。”彤兒小聲地喚了蘭淳一聲兒。蘭淳挑了挑眉頭,轉頭看向她:“怎麼了?”那丫頭一笑,看蘭淳還盯著胤祥的背影,笑道“要不要奴婢把十三爺叫回來?”
“小丫頭,能耐了不是,連主子的命令都提前下了?別羅嗦了,快走吧!”蘭淳點暗暗做了個深呼吸,伸手接過小桃遞過來的手爐,向她微微一笑,“走吧!”說著向西六宮門口走去!
到了宮門,早有人在那裡等候,出來接蘭淳的正是德妃娘娘宮裡的管事太監李海兒。見了蘭淳出來,忙得跑過來一個千兒打下去:“奴才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蘭淳一笑:“快起,哪裡敢勞煩公公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