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婢只求您手下留情,放一條生路給王爺和福晉!念在兄弟之情,您難道就真得狠心讓他將來痛不欲生嗎?”晚晨蒼白著臉,搖首道,“奴婢知道,您愛福晉,您一直都愛她,可是當初為了十三爺,您寧願將自己的愛親手埋葬!現在您就真得連一絲親情都不念了嗎?皇上!您也有感情,也有想保護、想關愛的人——-不是嗎?”
“夠了!”胤禛猛地捶擊下了桌案,鐵青著臉道,“你主子是公認的伶牙俐齒,沒想到調教出來的丫頭也是這般不怕死!”
晚晨身形一抖,抬眼卻見胤禛走到窗下的紅漆樟木箱子前,拉起箱蓋狠力一翻,嘩啦啦地數百冊佛經傾瀉一地。
“你不是要代你主子受過嗎?好啊,這箱子佛經就算是朕給你的彌補機會,你將這些都重新抄寫裝冊,朕便考慮一下解藥的事。”見晚晨神色一驚,胤禛又冷笑道,“這裡每冊經書,我都需要一千冊副本來發放佈施。你即便是十二個時辰不吃不睡,也需一年方能完成。可惜,你中了朕的腐骨散,現在你的手會不停地顫抖吧,要抄完所有的經書,可不是容易的事啊!不知到那時,你的主子還煎熬地住嗎?”
“晚晨!晚晨!”
蘭淳大喊著,驚醒過來,見是一個小丫頭在旁看護自己,不禁急道,“你們娘娘呢?”
“回福晉,娘娘說她要出去辦點事,她囑咐奴婢好好照顧福晉!”
“她還是去了……”
後記:
“胤祥,我們所有人,都是命運手下微不足道的棋子,黑子,白子,凌亂得擺成一片,卻在命運的迷霧裡分不出彼此,忘卻了敵我,化作一片混沌。”
如果有一天我離你而去,那麼就請你抬頭看看,那片曾經屬於我們的天空,當天還是那麼的藍,
雲還是那麼的瀟灑
你就不應該哭,因為我的離去,
並沒有帶走你的世界……
愛情就像一場偶遇的煙火,在黑夜寂寞的夜空中,有些人看到滿目的燦爛和絢麗,而有些人註定一輩子平淡。就像一場幻覺,在時光的路途上,只能留下愛情的足音,然後便消失不見。我的生命中曾有過你,燦爛過,綻放過,雖然現在僅僅剩下我一個人的絢爛,但是,胤祥,一切也足以……
一百零八 絕愛
雍正六年。
佛堂裡,晚晨將桌上的雪紙鋪平後,翻過一頁經文,執筆抄寫起來。剛寫了兩個字,手腕就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一滴淚珠禁不住打落在紙上,瞬間將墨字化溼了一片。“該死的手!“她不禁低咒了聲,將紙捏團丟棄,又重新開始裁紙研磨。
“似你這般抄寫,莫說是一年,即便是三年五載也完不成。”雍正一身便裝,緩步而來道,“我剛去了趟怡親王府,回宮便順道來瞅瞅你,看來你的爺生活地不錯,左擁右抱。可是你的主子,又得再多熬些時日了!”
晚晨不予理會,用衣袖狠抹了把臉,紅著眼繼續伏案抄寫。
“你這是何苦呢?”見她這般模樣,胤禛也有些不忍,坐下來嘆道,“為何似你這般心無二意的奴才,執意要效忠的主子,卻不是我?”
“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會有什麼樣的奴才。”晚晨盯著經文,冷澀道,“皇上又何曾對人坦誠相待過?”
“真是與你主子一樣!這般說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胤禛哼聲道“我看你的主子,接人待物未必會比我少些戒心!”
“福晉表面看似清冷,其實心地善良,悲天憫人。”晚晨手一頓,感慨道,“若非如此,她又怎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只因她執意要與我作對。”胤禛冷笑道,“你的主子雖聰慧,卻不知明哲保身之理。也不怪她,誰讓她自作聰明?若不是她揹著朕放走了塞斯黑和雪慧那丫頭,還用你來防我,我也不會如此對十三!想必如今她已懊悔不已了吧!”
“為了十三爺,福晉連死都不怕,又豈會後悔?”晚晨瞥了眼胤禛,搖頭道,“您——是不會明白的!因為您本就沒有心!”
胤禛聞言,當即黑著臉起身欲走,忽見晚晨翻過一頁經文後,身形一顫,直愣愣地盯著書頁發怵。
“怎麼了?難道書裡有解藥,這般驚訝?”胤禛走過去,信手拿起經書。
“花叢冷眼,自惜尋春來較晚,知道今生,知道今生,哪見卿?風華絕代,不信相思渾不解……”
這經文已完,原是尾頁的空白麵上,寫著兩排蠅頭小楷,墨跡娟秀飄逸,字字入眼熟悉。他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