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菩提!於意云何?汝等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度眾生。’須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若有眾生如來度者,如來則有我、人、眾生、壽者。須菩提!如來說:‘有我者,則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為有我。’須菩提!凡夫者,如來說則非凡夫。”佛偈之後蘭淳看到是胤禛手抄的《金剛經》,可見此時的胤禛心中對佛的敬仰已深入心髓了,那字中透出無盡的崇敬與膜拜。
繼續看著,突然蘭淳愣在了那裡。她顫抖著拿著那張宣紙,不知怎麼心中竟有些痛,那竟是他為自己寫的詩!
“幽詩幽書幽情川,幽靜幽雅幽谷閒。幽谷幽魂幽婉轉,幽美幽蘭幽香淳!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一道冷冷的眼神,伸手,隨之那首《清蘭闕》被撕成兩半,隨著那道冰冷而去。。。。。
沒有轉身,蘭淳定定地站在那裡,臉上有點兒溼潤,一摸,這才發覺流眼淚了。
胤禛因追徵欠款的事心煩意亂,又加上風寒,在書房憋悶,於是獨自到花園中散步,回來卻正看到蘭淳正拿著那些紙發呆。胤禛知道她已經看到了那首詩,那首自己一時情動寫的詠蘭。
沒有言語,兩個人就那麼沉默地相對,仍是冰冷的眼神,卻多了一絲憤怒……
“喲,這是怎麼了!這麼溫暖的天,四哥這書房怎麼冷冰冰的!蘭淳,你說是吧!”聽到十三的嬉鬧聲,蘭淳忙用帕子擦掉了眼淚,穩了穩呼吸,轉身向胤祥行禮道,“奴婢給十三爺請安,爺吉祥!”
“起來吧!”胤祥輕應一聲,”你也來看四哥?“
“奴婢奉娘娘之命來探望四爺,既然四爺十三爺有話要說,那蘭淳就回去了!“
“我一來,你怎麼就走,啊?“胤祥故意不理會蘭淳,也不讓她走,而是走到胤禛身邊問起了他的身體……
“四哥身體好些了嗎?”
“恩,吃了太醫開的藥,好多了!”胤禛此時才有了聲音。
“屋裡悶,不如我陪四哥出府,剛才來時看街上開了家新的酒樓,聽說是從江蘇請來的姑娘,不光唱工好,這人長得也水靈……”胤祥大聲說著,好似故意說給蘭淳聽!蘭淳默默地站著,心下不是滋味,又看到胤祥酸酸的眼神,不禁更加難受。
“既然四爺十三爺要出門,奴婢就不久留了,出來時候也不短了,娘娘恐怕要找了,奴婢告辭了!”蘭淳不想再待在那裡,冷冷地行了禮,在不理會胤祥刺人的眼神,徑自離開了胤禛的書房。
沒有坐馬車,蘭淳獨自走在回宮的路上,心中亂極了,她無意中發現了胤禛心中的秘密,也可以說是對自己的心意。可是,聽到胤祥剛剛的話自己心中突然好生氣,他明知自己也是“出身“酒樓的!難道……那個小子真的進入了自己心裡?而對胤禛,自己又當如何?雖來到這個朝代,但自己畢竟只是個過客,什麼時候上天要她離開終究是由不得自己的,怎麼能動情,又讓他們為自己動情……
本以為離開了那個讓她心痛的現實,她可以活的自由開心點,可是為何老天又讓她陷入如此複雜的因緣糾葛?她早就知道,胤禛從小疼愛胤祥,兩兄弟親厚,怎能因自己讓他們為難?何況胤禛還要擔起未來的大清重擔。。。。。。
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蘭淳遇上的偏偏都是情種?愛新覺羅家的男子,為何都是情種?
十六 迷路
蘭淳出了雍王府,沒有坐馬車回宮,很想散散心,原來宮裡的日子也同樣壓抑著自由和快樂。那些勾心鬥角,那些恩怨糾葛,還有一道道刺人的眼神,未知的未來,命運的捉弄,所有的一切同時湧上心頭,壓抑著呼吸,好累!蘭淳獨自心不在焉地走著,思緒雜亂,恍恍惚惚中卻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裡?
四周竟是陌生又熟悉的景象:眼前出現了一座歐式古典建築,精通文史的蘭淳一眼就認出是一座哥特氏教堂。教堂東西兩側的牆下方分別刻有“Christianity,God”拉丁文。二層是一用石頭雕刻鏤空的圓形玫瑰窗。三層為鐘樓,一對八角形的尖形塔頂,高峻陡峭。塔上尖形肋骨十字拱頂,東西兩側的外牆建有飛拱和飛扶壁,凌空斜撐。整座建築的尖形拱窗、玫瑰窗、女兒牆及室內裝飾精細,束柱的柱頭以變形的麥穗作裝飾,束柱柱礎並在一起表示堅如磐石;出水口為中國傳統風格的石獅式樣。
想來,清朝時歐洲基督教盛行,傳教士更是不畏千山萬水,遠渡重洋來到當時世界獨尊的大清帝國傳播上帝的聲音。卻不瞭解中國人早已將兩千多年的孔老夫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