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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易傾瞳微微一笑:“聽過一次了麼。你繼續。”

天,他就聽過一次而已就會了,像當初,我花了多少時間,死了多少腦細胞。乍舌一會兒,繼續。

然後,琴聲和著笛聲,抑揚頓挫,翩然飄蕩,縈縈繞繞。這場景,還頗有幾分笑傲江湖的味道。

曲罷,我起身看向他,端出一個小粉絲的架勢說:“易傾瞳,你好厲害呀,居然聽一遍就學會了,哎呀,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比的,哎……”佯裝自憐自哀地嘆口氣。

他淺笑:“原來你也會誇獎人。”

“額……你什麼意思!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可一世麼?豈有此理!枉我這麼溫柔又禮貌。”

他不語,依然笑容傾城。

漸漸裝狠不下去,看著他精透冗深的眼眸,我彷彿看見周圍空氣裡閃動著點點微亮的光芒,氣流都變得不同尋常。他的雙手輕輕撫上我肩膀。身體彷彿被電流貫穿,動彈不得,看著眼前那張越來越近的絕美臉龐,忘了閉眼,我的思緒混沌如同戰場。他不會是要……

我幾乎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易傾瞳霎時站直身形,收回手去,看向一邊。我驚醒過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媽呀,什麼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邊清清楚楚站的是:易重川、夫人、梵非宇、聖瑜和琦凌。剛剛那咳嗽明顯是易重川發出的。

我猛地嚇出一身冷汗。他們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梵非宇和聖瑜怎麼也在?剛才的事難道都看見了?!真是太丟臉了!以往在地鐵或廣場多的是擁吻的情侶,可是我卻依然覺得眾目睽睽之下未免有點難為情。

易重川的臉色陰霾,夫人顯得很無奈,梵非宇則表情凝重,聖瑜在一邊叫嚷道:“傾瞳哥哥,你們在幹什麼!”琦凌的嘴唇比剛才抿得更緊。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我們兩像是被捉姦在床似的,一大幫人要興師問罪。

我頓時手足無措,瞥瞥易傾瞳,他眉頭微皺地看向前方,轉而看我時卻微微一笑。儘管納悶這種時候他居然還笑得出來,但是看著他的表情,那股焦躁卻莫名緩和了一大半。

只見易重川皺著眉聲音低沉地說:“傾瞳,你跟我來。”然後轉身往院外走。

易傾瞳看了我一眼,滿是無奈,跟著走去。

他們走出一段路後,夫人來到我面前,看著我,眼睛裡卻滿是疼惜。我支支吾吾地說:“夫人,那個……我……”

夫人嘆口氣說:“你這丫頭,隨我來。”

我順服地點頭。經過梵非宇他們身邊時,我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沒有如往常一般地溫和笑容,看向我的眼睛裡光芒暗淡。無暇顧及一旁聖瑜的咬牙切齒和琦凌的默不作聲,匆匆跟著夫人走掉。

夫人的別院裡。

我低著頭,搓著手指,跟一個小媳婦似的,不知如何開口。想想,其實他們未免太大驚小怪了,我們又不是小學生,照理易傾瞳這個年紀結婚都沒問題了,難道是因為我來路不明,或者門不當戶不對?

夫人看著我也不說話,害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只好硬著頭皮說:“夫人,我……”

沒等我說下去,夫人反而出聲了:“煙曉,你的心情我多少能懂。”

“嗯?”

夫人忽然目光悠遠冗長,似乎陷入某種遙遠的回憶裡,然後她柔聲說起了一個久遠的故事。

當年,夫人與妹妹文徽公主感情很好。有次,文徽神秘地對夫人說她愛上了一名侍衛,夫人以為她只是好玩開玩笑,也沒怎麼在意。後來,先皇把文徽指婚給駐守邊疆聊城的威遠將軍。聊城對浮縭來說是邊防要塞,如若朝廷對其管理不周,極可能造成駐守將領割據一方或者私通外敵的後果。夫人那時已經嫁給當時雖還沒有如此顯赫的官職卻已深得先皇賞識的御林軍統帥易重川。誰想一向乖巧聽話的文徽卻在出嫁前晚做出驚人之舉,與那名侍衛私奔了。可是,區區兩人怎敵得過先皇派出的大批人馬的搜尋,沒多久就被捉了回來,那名侍衛被判立即處決,當時帶下去行刑的,就是易重川。文徽傷心欲絕,幾度尋死,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同意嫁往聊城。先皇派易重川護嫁前往。或許是乘著大婚戒備鬆懈,誰想大婚後不久,聊城將軍府遭敵國襲擊,威遠將軍在暗襲中身亡,文徽公主從此下落不明。

“所以我知道,拆散一對苦命鴛鴦是多麼殘忍。文徽又打小就有異能,我相信她肯定還在這世上,只是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否見她一面。”夫人嗓音哽咽,手絹輕輕拭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