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又安慰自己說,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幼時在田樓村見到的那個搖頭晃腦背書的小丫頭,相信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嗎,身在什麼樣的一個境地裡,她都會笑對人生。
就在夏鶴軒還沒有感慨完的時候,發現剛剛一直走在自己跟前的言瑾兒沒了人影,竟有些慌忙,吆喝著後面的兩人一起四處找尋,最終在一處告示欄底下看到了她。
那裡是官府用來貼告示的地方,也有人趁著沒有貼告示的空檔在那裡貼一些資訊,比如房屋出租、專賣,哪家商鋪又新進了什麼樣的貨品等等。
“姑娘,你怎麼自己來了這裡,害我跟表公子主僕好找。”小荷一把抓住言瑾兒的衣袖埋怨道,生怕她再趁自己不留意,又偷偷的溜走了。
言瑾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卻在轉過身來的時候神情有些落寞,勉強的笑了笑:“咱們走吧,這兒也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回去吧。”說罷率先牽著馬離開了。
小荷不放心她的騎術,才學了沒幾天,能這樣騎著馬出來就不錯了,再讓她一個人走了,萬一出點什麼事,自己還不得後悔死,想著便忙跟了上去。
夏鶴軒立在原地沒有跟上去,吩咐倚鋤跟上那主僕兩人,自己則牽馬走到那告示欄下,抬眼看了看,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良久,兀自搖頭笑了,不緊不慢的向她們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往前走了沒半刻鐘,就看見那三人立在路邊,前面站著一個穿著深藍鑲銀邊的男子,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姑娘,身後跟著幾個隨從似的人,看到這裡,夏鶴軒仔細瞧了瞧,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那些人中的哪怕其中一個,又怕是言瑾兒的朋友,便停下步子等在原地。
言瑾兒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要有多倒黴,剛剛看到自己第一次來花市就瞧上了的哪一處宅子如今已被人賣了去,又在心情超級不爽的時候遇到了南宮逸這傢伙,最倒黴的是沒跟他說上兩句話,丁香就來了,還一個勁的在她跟前上演一出出的苦情戲,若不是今兒她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爽,估計也會被那真真假假的表演給騙了去,想著就又嘆了口氣,連笑容也是勉勉強強的,“你們忙著,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瑾兒,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又遇到她的,你要相信我,我們並不是一起來的……”南宮逸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肯讓她就這麼離開。
“哦。”言瑾兒懶懶的應了一聲,沒什麼心情理會他,還是轉了身子要走。
“這位妹妹先別急著走嘛,我虛長你幾歲,自稱一句姐姐你應該不會介意吧?”說完也不理會一旁劍拔弩張的小荷,接著笑道,“咱們世子爺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既然他這樣誠懇的想要解釋,妹妹不妨就停下步子聽一聽,世子爺跟我確實是碰巧遇到的,妹妹可不要誤會,傷了世子爺的心我可是要心疼的。”丁香一反常態的拉著言瑾兒的手用親熱的語氣說著一點兒也不親熱的話。
言瑾兒聽了在心裡冷嗤一聲,若不是她這會子沒什麼精神,還真要使勁兒得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還真是好笑,想要反擊,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意思,於是只淡淡的笑了笑,“丁香姑娘不比如此客氣,我是家中獨女,並沒有什麼姐姐,再者世子爺的話我聽見了,我也知道了,我真的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瑾兒……”南宮逸硬扯著不肯鬆手,“你最近是怎麼了?既然相信我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冷淡,從落茶谷回來也不見你來找我,莫不是把我忘了嗎?”
言瑾兒擺了擺手,神思有些恍惚,睜開眼竟感覺天旋地轉,若不是南宮逸扯著她,估計就要跌倒在地上了,小荷不知道她此刻難受極了,卻是見她的臉色不怎麼對勁,便急著打發了這兩人,好帶她回去休息,忙便把手中的馬韁繩讓倚鋤幫忙牽著,自己則走到言瑾兒身邊,讓她倚在自己身上,氣道:“世子爺,論理我只是個丫頭,這話原不該我說,可是剛剛您說的那話我卻是聽不下去了,我家姑娘還未出閣,又怎能日日在外面走動,更何況是要去找您這麼一個男子,惹來流言蜚語,我家姑娘還要不要做人,再者,您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您今兒可以巧遇丁香姑娘,明兒說不定就有什麼玫瑰姑娘跟在您身後了,我們姑娘不過是個尋常女子,也不愛跟人爭爭搶搶的,沒得掉了自己的身價,您還是快些忙您的去吧,我們要是再不回去,八成又要捱罵的。”說罷就要扶著言瑾兒上馬。
豈料自己的胳膊被一個強而有力的手攔住,接替她扶住言瑾兒,小荷回頭,見是夏鶴軒,立刻笑道:“表公子,您可來了,我們姑娘像是有些不舒服,咱們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