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西風村的村長嗎?”夏鶴軒下馬相詢。
“我就是,不知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請問你們村子裡可有一個叫做言文的人嗎?”這言文就是言瑾兒的祖父,言家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這個村子裡的,這個名字村長該不會不知道。
“有,有啊,不過他已經去世十多年了,你們是他家的什麼人嗎?”
言瑾兒由小荷和紫焰扶著下了馬車,“我是他的孫女,今日回來時想祭拜一下先祖的。”
“你是言文的孫女?”村長上下打量了言瑾兒一番,旁邊的村裡人也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你是言家睿哥兒的閨女?”
“是,我叫瑾兒,村長您認識我爹?”
“認識認識,我比你爹大幾歲,你叫我李大伯就行了,”原來是故人之女,算起來也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村長明顯的熱情了許多,“走,我帶你回家去,”說著叫自己兒子去通知言家人。
從村長家到言家的老宅大約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路上村長熱情的跟言瑾兒講著言家的現狀,原先如何如何,現在又剩了多少人,都是什麼輩分,家裡情況如何都一一的做了交待,又問了問言睿的情況,當得知他們一家都住在京城,家裡條件還不錯時,嘆氣道:“若是你祖父祖母活著必定高興的很。”
言瑾兒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祖父母,可是聽村長說了許多爹爹小時候的事,覺得她們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像所有的父母一樣望子成龍,拼了命的供自己爹爹讀書,結果沒等到爹爹上京考試就雙雙得了病沒了,雖然這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是現在聽起來還是忍不住唏噓不已。
夏鶴軒走在她身邊,察覺到她的感傷,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不要再想那麼多了,他們兩位老人在天之靈知道你們一家過的這麼幸福,一定會很開心的。”
言瑾兒點點頭,衝他感激的笑了笑。
言家的院子已經破舊不堪了,勉強維持著沒倒而已,村長帶著言瑾兒剛進了院子,言家的那些遠方叔伯就趕了過來,在門口看到言家的馬車心裡就各懷了小心思了,一進門就對言瑾兒親的很,一口一個侄女之類的喊著。
那村長料想言瑾兒也分不清輩分,便一一的幫她引薦,言瑾兒一一的行了禮,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奉上,還好夏鶴軒提醒她在臨近的鎮子上多買了些,不然這麼多親戚,有分的著的,有拿不到的額,場面肯定尷尬極了。
就在言瑾兒忙著認親的功夫,小荷和紫焰已經從屋裡搬出幾把椅子來擦乾淨了放在樹下,村長又早差人去鄰里家接了些椅子過來,十幾號人就在院子裡坐著問了問言睿的情況,又說了祭祖的事,一直過了午時才都散了。
眼看著太陽都到了頭頂,可是這村子裡都是普通的農戶,連個小飯館也沒有,言瑾兒想了想便讓封大郎去隔壁鄰居家買了些乾糧、青菜和各種調料,又買了只雞回來,小荷和紫焰已經把那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小廚房勉強打掃了一下,裡面的東西都還算齊全,言瑾兒看著這些,就想著十幾年前自己的祖母在這裡炒菜做飯的樣子,心裡頓時溫暖起來。
幾個人炒了三四個菜,燉了只雞,就搬了張桌子在院子裡的樹下不分主僕的坐著吃起來,正吃著,就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和一個小媳婦往這邊張望,夏鶴軒就讓倚鋤過去問問看,沒兩分鐘,倚鋤就把他們領進來了,笑著回道:“他們說是言姑娘的表哥表嫂,來給姑娘送午飯的,我就把他們帶來了。”
表哥表嫂?言瑾兒站起身來去看那兩個人,都是一身粗布衣衫,還都補著補丁,見自己看他們,也不躲閃,甚至還衝自己笑了笑,便問道:“你們是我的表哥表嫂嗎?是什麼樣的親戚?我剛來,都還不認識。”
那個男子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裡並沒有羨慕或者期待,而是很純粹的好奇,“你就是小舅家的閨女嗎?我是你姑家的表哥。”
對了,言瑾兒想起來來之前她爹好像是跟她說過他還有一個親姐姐的,也嫁在本村裡,他進京趕考前父母沒了,這個姐姐沒少接濟他,還特意的叮囑了瑾兒要去她家走走看看。
“你是大姑家的大山哥嗎?”若是沒錯,這個人應該就是大姑的兒子,叫做周大山的。
“對對對,你爹跟你提過我嗎?”周大山聞言眼睛亮了亮,“他現在還好嗎?”
既然對上號了,這人還真是很近的親戚了,便忙讓小荷搬了椅子過來讓他們夫妻倆坐下,周大山的媳婦也是個地道的農家婦女,特別的淳樸,忙把自己手裡的飯菜